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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其他症狀,就只單純的高燒不退,家裏的最後一位長輩,王媽,翻箱倒櫃把陸安巒小時候玩過的,刻祛病消災字樣的小葫蘆找出來壓在男孩枕頭底下,老人告訴沈念,小子是太難受,魘住了,從前陸成江和陳步青離婚時也有過一次。
陸成江顯然也疲憊至極,卻不得不在大雪封路前緊急返回崗位——春運即將開始,暴雪形式愈發嚴峻,這一年的年關似乎不能太平。
陸安巒時清醒時昏睡,連續兩天夜裏,遭遇噩夢般,猛然驚醒,沈念抱着他,讓他躲在自己胸前,手在身後捋他的背。
沈念想說些安神的話給陸安巒聽,諸如奶奶或是外婆給做噩夢的小孩兒講的福語吉詞,可他自己也沒聽過,所以說不出,只能盡力把陸安巒抱緊,儘量不讓一身冷汗的人感到冷。
第三天清晨,陸安巒睜開眼,發現自己枕在沈念胳膊上,不知道枕了多久,他一動,以爲睡着的人立刻醒來,攏在他背上的手條件反射似的地拍了拍。
陸安巒任由他抱着自己,沈念慢慢拍着,又把手放在他的額頭上,過一會兒,輕輕吐出一口氣,小聲自言自語說:“不燒了。”
陸安巒抽出手,攬住他的脖子,和他接了一個溼濛濛的吻。
“你爸走的時候,你怎麼扛下來的?”陸安巒把沈念有些冰涼的胳膊收進被子裏,換自己把人抱住,聲音乾啞地問。
“我那時候……”沈念頓了頓,沒有很快答。
沈建平不是突然病故的,從沈念七歲開始,勉勉強強的十年裏,沈建平的身體每況愈下,三十幾歲時能夠站大半天講臺,四十歲以後,學校將沈建平的課減爲一半,再到後來,他便無力外出。藥品、營養品,大把大把喫下去幾乎不起一點作用,沈念其實至今也不知道,有一種無法挽回的死亡叫油盡燈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