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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他下崗失業,前途未卜。朋友們接連離開,在這時體會到送別的悽美。火車駛去會形成一道流動的綠色,豐沛並且充滿希望,但與他無關。
無端捱了一刀,又劫後餘生,沒有因此流淚。悲傷,憤怒,慶幸,什麼都沒有。
上電大,學會計,還有半年領證。至於畢業之後做什麼,鄭新亭對此一片迷茫。他突然想起大煙囪的炸燬,定點爆破,精準控制倒塌方向。黃土湧起,所有人都被裹入滾滾飛塵。
半導體被鄭知著打開,放着歌,叔侄倆並肩平躺,牽手。鄭知著說,小叔新年快樂。鄭新亭回應他,知了也新年快樂。
轉頭互相看着,嘴脣就貼在了一起。親一會兒,分開,又忍不住親一會兒,直到電視傳來喜迎新年的祝賀聲。
外面煙花四綻,在砰砰的巨響中,鄭新亭說,我們做愛吧。鄭知著沒聽見,就算聽見了也不懂。做愛是什麼,做愛是愛的一部分嗎?做愛會弄疼小叔嗎?如果做愛能讓小叔快樂,如果做愛就能跟小叔永遠在一起,那麼他會迷戀做愛的感覺。
然而,鄭知著什麼都不能理解。他安靜地跟小叔接吻,從九八年的最後一秒吻到九九年的第一刻。
鄭新亭的舌頭讓鄭知著含住了,心被攪得亂七八糟。他想,幸好,逝去的一九九八還留給他這個吻。
年初一,鄭新亭起了個大早。生爐子,幫秦金玉煮豆茶。
鄭知著迷迷糊糊醒了,睜眼沒見小叔,蓬着亂髮就衝出來。鄭新亭讓他先去洗漱,洗完抹面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