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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新亭低下頭,看到自己鞋面上沾了灰黑的污泥。他極力剋制着情緒,但一開口,喉嚨發澀,眼淚直淌下來。
鄭新餘捧住小弟的臉,用大拇指給他揩淚水。怎麼揩都揩不完,惹得他也心頭髮酸。鄭新亭啜泣着,說話斷續:“哥,爸說,說媽沒,沒多少時間了,我去晚了。”
鄭新餘像小時候一樣抱住小弟,拍他的後背,只是力道加大許多。
鄭新亭坐在門口的聯排椅上,鄭新餘去給他投毛巾:“你別進去,這副樣子不能給媽看見,她該多想了。”
“你怎麼跟她說的?”鄭新亭問。
鄭新餘點菸:“我跟媽說就是肺氣腫,住院十天半個月能好。”
鄭新亭伸手,說哥你給我一根。鄭新餘似乎是沒聽見,正走神。愣了好一會兒才又開口,問鄭新亭:“爸還說別的什麼了沒?”
鄭新亭心提到嗓子眼,簡直不敢說話,只是沉默。鄭衛國命令他跟鄭知著分開,他赤着臉,抽打他時筋脈爆出,兇狠得猶如劊子手要將他腰斬。他指責他們的無恥,詈罵他們的不倫。他是他的父親,可他不帶一絲情義地痛斥他。他不能理解這種畸形扭曲的愛情,家裏出了這樣恥辱的事,他死都不能瞑目。
“沒有。”鄭新亭還是撒謊了。他的身體陣陣出汗,抬起頭時面色慘白,像是在這幾秒鐘之內經歷了一場大病。
鄭新餘輕拍他的腦袋,說你趕緊回去睡。鄭新亭揉了把臉,跟鄭新餘說你都熬兩天了,我留下來陪媽。鄭新餘說不用,你回吧,知了還在家呢,我不放心他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