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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死的時候,我正好在參加晚會,收到短信看了一眼,坐了幾十秒,旁邊的人問我,何導演,你在笑什麼?”何羽鞍說,“其實以前跟我爸吵架,我倒是真說過,你死了我絕對放鞭炮。畢竟他拋妻棄子,我還要看着他出現在學校裏參加他繼子的家長會。但是真出現的時候,反而沒有那麼多情緒,就是笑出來了。”
那個並不重要的改編已經拍完,送去御用的剪輯師那裏了,何羽鞍沒有去休息,反而有了更多紛至沓來的想法,非要找人聊一聊。
“我覺得這個男孩特別有意思,他好像就特別開朗特別陽光,出來面對粉絲和媒體都是積極的,說什麼成長經歷全是感謝社會關心關愛他長大。他是忘了嗎?還是當他不斷想起來,自己的父母想要把他當一件貨品賣掉的時候,他也會忍不住這樣,不知道爲什麼地笑出來呢?”
那個新聞報道里,那場拐賣案的特別之處,是一個無業的男子養不起也不願意養剛出生的女兒,有人找上門來,用兩萬塊錢的營養費帶走了女嬰。男子因此突發奇想,開發了新的思路,他再次讓妻子懷孕,又賣掉了一個男嬰,這次價格高一些,五萬。
這是無本卻收穫頗豐的買賣,當他又一次想要出售的時候,卻暴露了行蹤,新出生的孩子沒有賣出去,他倉皇逃走,順便還帶上了可以用來變現的女人與孩子。在那個沒有人臉識別也沒有天眼系統、到處可以辦假證的年代,找到他,是花了一些時間,也經歷了某些意外的。
“所以你點名讓一個根本沒有演戲經驗的愛豆進來,”張晝說,“你想看他變成了什麼樣,因爲你到處找渠道,發現那個男孩居然變成了一個明星。如果不是怕他死,你恨不得馬上把他的僞裝撕下來,看傷疤是什麼形狀。”
張晝靜靜地看着面前這位認識了十幾年的老友,何羽鞍也望向他,面上是一種平靜的可怖。
他以前拍何羽鞍的戲,怨聲載道,但從來沒有停過。好導演比好演員更難找,況且他們還這麼合拍。何羽鞍對電影有一種迷戀,不惜損耗他人的心神,也要做到最好。作爲一個藝術家,這是可貴的,如果不是這種態度,也不會年紀輕輕就拿獎。
直到他從病牀上醒過來,在積極復健的時候,從家人的口中又聽說一個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