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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樣一說,歐陽娜白了。權力平衡大於民衆利益,這並不是哪一個國家獨有的現象,而是權力場的根本所在,無論中國還是外國,只要有權力這種東西存在!就一定會形成一個平衡的權力結構。這個結構,更多的時候,是具有破壞性的而不是創造性的。一項決策的確定,並不是因爲這項決策有利於民生,而是有利於權力平衡。換句話說,假若不能達到權力平衡,就算再有利於民生的事,也可能無法立案。
曾憲平略想了想,說,我給你出一個主意。歐陽佟說,你說。曾憲平端起酒杯,和歐陽佟碰了一下,然後乾了杯中酒,對他說,我聽說你和王文青的私交不錯,你可以去找一找他。過幾天,我們要開常委會討論市慶的事,如果他能在常委會上提出這個方案,我保證這個方案一路暢通無阻。
歐陽佟意識到,這個話題觸及了權力一個最敏感的區域。曾憲平和王文青之間貌合神離,他是非常清楚的。現在,曾憲平主動提出這個辦法,他一時難以判斷,曾究平到底是在替他出主意,還是在試探他。他略想了想,說,我聽說文青同志這幾天都排滿了,沒有時間。他故意用到文青同志這種稱呼,不稱呼王市長,是因爲曾憲平知道他和王文青的關係不錯,如果用太官方的稱呼,顯得矯情,可能讓曾憲平覺得自己在他面前很假。如果直接稱呼文青,一來顯得他有點拿大,二來似乎有點表現與文青的私交。曾憲平說,再忙,陪老朋友喫餐飯的時間,還是有吧。歐陽佟還是拿不準曾憲平的態度,又不好太直接,便追問了一句,你的意思是我找一找文青市長?曾憲平說,他中午喜歡睡午覺。明天中午,他陪省裏一位領導喫飯,這飯局不是太重要,估計十二點半最多十二點四十會結束,你可以等在他的辦公室門口,就讓他少睡一次午覺嘛。話說到這種份兒上,說明憲平書記確實是真誠的,歐陽佟便不再繞彎子,對他說,那好,我先和他的祕書聯繫一下,如果近幾天,他有時間見我就算了,如果沒時間,我就明天中午去堵他。曾憲平說,你要注意,不要說這件事和我商量過,就裝着我不知道。歐陽佟說,好,我聽你的。
其實,歐陽佟早已經和王文青約好了,當時不便告訴曾憲平,只好等到第二天中午給他發短信,說明約定一事。整個白天,歐陽佟無事可幹,便給宗秋媛打了一個電話。
宗秋媛原是二類大學雍州女子學院的大學生,有一次全省大學生搞活動,聘請歐陽佟當評委,宗秋媛恰好負責這次活動的接待工作,兩人因而相識。幾天後,宗秋媛主動給歐陽佟打電話,歐陽佟側順勢約她出來喫飯,喫過飯後,又帶她遊雍州河。在雍州河岸的草地上,他完成了對她的深人探索。事後她說,那是她的第一次,他也搞不清楚她的話是真是假。畢竟那荒郊野外黑燈瞎火,他什麼也看不見,而他又沒有處女體驗。此後兩年,彼此一直保持着來往,說戀愛不像戀愛,說做愛又不像做愛,兩人的關係,始終停留在情人和父女之間。宗秋媛後兩年的生活費,基本是歐陽佟提供的,而作爲二類大學的學生,畢業去向是一個大問題,歐陽佟便利用自己的關係,將她安排在了德山政府辦。宗秋媛在這裏工作已經四年,一年前剛剛結婚。這小妮子似乎頗善於討好男人,喬知農對她十分信任,不久前剛剛將她提拔爲副科長,政府辦的一些重要活動也都由她負責勾兌。
歐陽佟和宗秋媛的關係,喬知農並不清楚。縱宗秋媛進入政府之後,他和她也只是電話聯絡,再沒有見過面,兩人的關係到底是定位在哪裏,歐陽佟心裏也沒底,所以,他沒有用自己的手機,而是用德林大酒店的電話我了宗秋媛。
宗秋媛接起電話就問哪一位,歐陽佟說,是你的一位老朋友。宗秋媛立即聽出了歐陽佟的聲音,興奮地說,老師,是你嗎?你來德山了?歐陽佟說,是呀。宗秋媛說,你在哪裏?我來看你。歐陽佟將房間號報給她,她說,你等着,我馬上過來。
二十分鐘不到,宗秋媛來了。歐陽伴將門打開,宗秋媛站在那裏,滿臉都是興奮,叫了一聲老師,歐陽佟輕輕一伸手,抓住她的手,將她往房間裏領,她幾乎跳着跨進來。歐陽佟返身將門關上,再轉過身來時,宗秋媛已經撲向他。他於是伸開雙臂,將她摟在懷裏。她說,老師你真壞,這麼多年了,競然不來看我。歐陽佟說,我這不是怕你爲難嗎?
晚上和王文青的餐敘安排在市郊一家名爲德山水鄉的餐廳。這間餐廳佔地面積大,主體建築依山而建,而山體下面,則是一彎水塘,約有十幾畝的水面。餐廳分三個檔次,最差一檔是完全建在岸上的,可以聞到水氣,卻看不到水。第二個檔次, 一半在岸一半在水,有點像少數民族的吊腳樓,坐在上面喫飯,至少有一半的客人所坐位置臨水。第三個檔次是完全被水包圍。主人在水塘中間選了三個點,每個氦點打下四根鋼筋水泥樁,再以這四根水泥樁爲支撐點,建一座亭子。亭子的底座,是聚乙烯泡沫,具有浮力,是一個類似於竹排似的底座。亭子便建在底座上面。人們跨上去,發現亭子可以隨着走動的力量晃動,以爲這個亭子是沒有固定支撐的。三座亭子,均與岸上竹製的浮橋相連,確實有些村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