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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爺爺1981年下海,跟他同一批做實業的只有他還始終如一做服裝產業,現金流充裕,在銀行沒什麼貸款,根本沒有上市的必要。”
“但他還是去敲鐘了。他能把生意攬過來,出貨到底還是要靠員工。如果沒有那些叔叔阿姨24小時三班倒的上工,把人工成本壓下來,我們在那個年代根本沒辦法和國外的供貨商競爭。”
“而很多當年第一批進廠的技術工種並進入管理層,死工資拿了大半輩子,又因爲是外地人,拿不到戶口買不了房子,也漸漸買不起房子,唯一的家當就是加入初期那一點點股份,如果上市了,他們口袋裏也會寬裕些。”
“我那時候還太小,並不懂我爺爺爲什麼這麼做,現在明白了,我爺爺並非崇高博愛,他只不過是見證了五湖四海的背井離鄉來建設自己的城市,所以不想欺負農民。”
“他沒忘記那些人,”宴若愚在姜諾身後說,“那些人也不會被忘記。”
姜諾沉默,沒回頭。他腳下的土地和頭頂的天空古老悠久,早在人類誕生前就存在,他面前做支撐的單樁一排又一排,每一根都將與承臺連接,承托起未來的家園。
然後姜諾走進,一雙手顫抖地觸摸樁壁上刻的端正小字——“姜善曾經住在這兒。”
他抬頭,仿若能在盛夏熠熠的陽光中看到自己和姜善曾經住過的出租屋。
那間房拆了,整個棚戶區都成爲過去,但等到來年夏日項目竣工,那些原本只能蝸居郊外的外來務工人員會有更好的生活環境,他們全都是姜善曾經存在過的證據。
宴若愚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髮,說:“本來想等比賽結束後再帶你來這兒看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