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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入不入骨不知道,寒氣是一定能入骨的。
那種冷就像是骨頭被敲了一道縫,裏頭被塞了冰塊,炊煙裊裊似的冒着寒氣。
直到此時此刻,體面尊貴的人才能理解爲什麼都說“溫飽”纔是人類最重要的需求。
沒了這兩樣,人比畜牲也高貴不了哪裏去。
只是殷先生的意志總是比常人要強大一點,他並沒有過分失態。又或許是因爲他忍受飢寒的時間還不算長——只是大半天而已。雖然大半天的飢寒交迫對他而言已經是一生一次的極致體驗。
他自然不會露出那個“等了一百年的惡魔”那樣卑微的姿態,但辛桃馥能清晰看到,當自己出現的時候,殷先生眼裏的光。
殷先生眼裏有光,在黑沉沉的夜色裏幽微如螢火。
他雖然滿身泥濘,姿態狼狽,但奇怪的是他那種穩如泰山的氣度仍在,他那張印象派油畫似的笑臉仍在,他那輕聲低語的魅力仍在。他只用那樣的氣度、那樣的笑臉、那樣的嗓音柔柔說:“你來了。”
他沒有那個惡魔的憤怒,也沒有那個惡魔的感恩,更沒有那個惡魔的卑微。
他似乎仍是殷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