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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錢是衆人拾柴火焰高,無錢便是樹倒猢猻散,現實再實際不過,往常在南京算最熱鬧的鬥狗場員工走的走跑的跑,留下的也心不在焉。
狗王俞含亮走在冷冷清清悽悽慘慘的鬥狗場,一瘸一拐走進鬥狗的場子,讓人弄了點喫喝東西,就望着擂臺怔怔出神,他現在終於知道什麼叫做英雄末路,陳浮生那王八蛋把在他手上鬥狗場賺錢的見不得光手腕都抖露出去,添油加醋,煽風點火,看樣子是打定了他賺不到錢就大家一起完蛋的意圖,臉上留有淤青還必須手拿柺杖的俞含亮坐在空蕩蕩的鬥狗場內,他知道蘇滬浙第一斗狗場的金字招牌蕩然無存,信譽這東西塑造難過摧毀無數倍,他不後悔當初魏爺死後他鑽進錢眼裏對狗場的一系列改造,人爲財死鳥爲食亡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但陳浮生的從中作梗讓俞含亮咽不下一口氣,本來大毒蛇竹葉青和槍癡商甲午離開南京後,俞含亮還以爲能與陳浮生井水不犯河水,他賺鬥狗場一處場子的鈔票,由陳浮生賺燕莎在內的大頭,誰料那傢伙根本就是個玩慣了蛇吞象的瘋子,欺人太甚。
俞含亮臉色猙獰地拿起柺杖,把桌子上酒水飲料和果盤點心砸爛,身旁幾個忠心耿耿的嘍囉大氣都不敢出,更別說上前勸阻,等俞含亮撒氣完畢,精疲力竭地坐回位置,縮在寬敞椅子中,眼神陰沉。
身後一個俞含亮青年心腹趕緊用眼神示意狗場主管重新換上酒水,他深知這位南京狗王的脾氣性格,做不到魏公公處亂不驚事事風淡雲輕,但衝動過後能夠立即恢復冷靜,青年自認沒個十幾二十年修爲達不到狗王的境界,像這次被偷襲眼前主子竟然能夠一直忍着,蟄伏龜縮在鬥狗場修心養性,讓他感到自嘆不如,別說被打瘸,就是被吐一口唾沫在臉上,他也會毫不猶豫抽對方大嘴巴,想到這裏,年輕人有點嘆氣,做到狗王這種層面還得忍氣吞聲,做到魏公公那種位置還是被人追殺到青島滅口,這些個大人物果然不好當啊。
一直把這個有腦子年輕人當軍師用的俞含亮輕聲問道:“戴玄,說說看你的想法。你覺得陳浮生什麼時候會動手,撕破臉皮後我們該怎麼做?”
“年前應該不會跟我們較勁。陳浮生這人圈子裏口碑其實還不錯,都說他做事細緻做人謹慎,我以前有個朋友也是類似個性,這類人都喜歡講究一個謀而後動,只要不逼他,他就會在一個覺着萬無一失的時機猛咬你一口,亮哥,我說了你可別生氣。”戴玄小心翼翼道,伴君如伴虎,俞含亮這條狗王可咬傷過很多不長眼的貨色,戴玄都真真切切看在眼中,處久了,戴玄總覺得這個主子大哥缺少點什麼,可具體比主子的主子魏端公遜色在什麼地方,戴玄也講不出一個道道來。
“說。”俞含亮不耐煩道。
“我想亮哥上次被人偷襲,未必就是陳浮生找人乾的,說不定是希望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第三者在動手腳耍心眼,那實在不符合陳浮生的個性和手法,道上傳聞郭割虜和夏河,還有那個想要出賣錢書記的紅頂商人,可都是一個死字,哪裏聽說過陳浮生玩敲山震虎的法子,如果真是有人想要挑撥離間,讓亮哥與陳浮生魚死網破,這可就懸了。”戴玄輕聲道。
“我一開始也是這麼認爲。”
俞含亮冷笑道,在魏端公身邊搖尾乞憐做狗做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等到魏公公一命嗚呼的時機,剛想要亂中取勝結果卻迎來當頭一棒,俞含亮就像一條被打折了腿的悍狗,忍着不吠,是留着力氣咬人,“不過馬康說在石青峯見到過一次砍掉他手臂的男人,我事後查過,叫黃養神,他身邊有三個一起混大的痞子,就是上次朝我下手的蹩腳貨色,如果不是怕跟美女打炮大煞風景沒操上傢伙,加上一開頭就被貨車撞得不輕,哪裏可能讓他們幾個二三流痞子得了手。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一次也算天助我也,再等幾天,我估計就能被我牽出蘿蔔帶出泥,趁勢把陳浮生連根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