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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言使勁抹了一下眼睛,牙關不住打顫,五臟六腑都被攥在一起,用力地,捏成一個皺巴巴的團,在空蕩蕩的胸腔裏滾動,撞到哪裏都痛。
他該怎麼辦,他能怎麼辦。
他寧願沈植瀟灑快活把前塵往事丟得一乾二淨,也好過見到他這樣千瘡百孔脆弱崩壞,三年多的時間裏沒有輕鬆過一秒。
不是都說愛是好東西嗎,爲什麼會把人弄成這樣。
一小時的路程前所未有的漫長,開到市區時,恰逢晚高峰,不斷閃爍的車尾燈、高高在上的紅燈,紅得刺眼,金剛怒目般地瞪着許言,狠狠揪住他心頭的焦灼和慌,生拉硬拽地撕扯出來,耀武揚威地在眼前晃,要他坐立難安。
身體裏有什麼在蓬勃脹大,快要炸開,撐得他透不過氣,幾乎想嘶聲大叫起來,讓聲音和爆炸一起,發泄那些疼悶、痛楚,同歸於盡,一了百了。
許言抬手遮住眼睛,有淚不斷往下流。他被困在這條擁擠停滯的直線上,他不能自控地想象着沈植病發作時,蜷曲的、僵硬的、窒息的——到底是什麼滋味,許言無法感同身受。
他只是很累。
他沒有告訴過任何人,這幾年他其實很累。
總要極力控制自己別去想沈植,彷彿想了就意味着還沒徹底死心。人最喜歡逼自己做某件事以證明決心,但實際上沒有必要,如果真的不在乎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