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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較勁,太累了。
那晚看見沈植喝醉,看見那個一絲未變的家,許言扛不住地破防——他們其實很像,正常人一樣地活着,背地裏卻始終沒有停止過自我折磨。
許言只是沒想到,沈植身上還有藏得更隱蔽更深刻的傷病。他從不打算採用任何手段來報復,卻攔不住沈植要自我懲戒,太重了,爲什麼會是這樣的,以這樣的方式體會他的感情。
從他長久的痛苦和歉意裏感受到自己被愛着。
車開進小區,天已經完全黑下去,沈植的房子越來越近,許言踩下剎車,在大道旁的樹下停住。他通紅着眼眶,透過車窗側頭看去,那棵白玉蘭很安靜地立在月下,二樓露臺的燈亮起,門打開,沈植走出來。
他站到欄杆邊,正在打電話,手裏拿着一杯水。
許言不止一次覺得沈植像樹,長在那年冬夜北海道路燈旁的皚皚白雪裏,長在夏天夕陽餘暉下的風裏,也長在曾經被放棄灌溉的那片荒野裏——很久以後,正如此刻,許言回頭再看,原來荒野上已經蓊蓊鬱鬱鋪滿植被,而自己再也不用守着海市蜃樓自欺欺人。
所有呼之欲出的情緒在見到沈植的這一刻竟然通通偃旗息鼓,許言擦乾淚,拿起手機撥了一個號碼。
“喂?”
“藍醫生,我是許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