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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罷此處,百里決明有點不敢讀下去了。師吾念“嘖”了一聲,道:“原來如此,穆平蕪並非被迫接收您的貨物,而是同您做了交易,您保他穆家主君之位,他爲您看守那些鐵木匣。”他笑了,“果然是老奸巨猾,前頭同您說的話裏頭真假參半,輕輕鬆鬆把他自己說成了個任人欺凌的老實頭兒。”
“仙門中處處是這樣表裏不一的衣冠禽獸,”百里決明義憤填膺,“譬如說那裴真……”
師吾念眯眼望向他,“裴真?”
百里決明把到嘴邊的話兒嚥了下去,擺擺手道:“沒什麼沒什麼,繼續看穆驚弦寫了什麼。”
“萬萬沒有想到,我們勝過了惡鬼,卻輸給了人心。
那天以後,我就這樣看着令姜一日比一日枯槁,一天比一天更像一具行屍走肉。她不再搭理我,只同深兒和妙容說話。日子好像沒有什麼改變,令姜依舊靜心修行,從不對我憤怒。只是這樣的她更令我擔憂,我想同她談談,她不願見我。
直到那一夜,燈火忽然次第燃起,穆家子弟驚恐的叫喊聲響徹堡壘。我才知道一切都是虛假的表象,令姜終究沒能敵過她心裏面那隻惡鬼,心防已破,無可轉圜。我披衣而起,握着刀赤足踏進了雪地。我看見鮮血從妙容的屋子裏流出來,子弟們都持刀警戒,緊張地注視那門扉後面的黑暗。
‘咚——咚——咚——’
令姜踩着血走了出來,她一面拍着一個築球,一面拾階而下。雪地裏她披頭散髮,儼然是一個瘋狂的惡鬼了。那築球脫了手,骨碌碌朝我滾過來。我低下頭,看見了我女兒空洞的雙眸。
那不是什麼築球,是妙容的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