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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顏和他有一瞬的目光交錯,萬誠戈匆忙的轉過頭去,可他落後了,在隊尾,走的極慢,葉顏知道那一刻她只要喊出他的名字,他也許會回頭,可她卻不想賭。
更害怕萬誠戈會裝作沒聽見,她不想承認自己已經被拋棄,她只怪自己。那些人的冷眼嘲笑,都在提醒她一個事實,她這輩子也許都翻不了身了。
所以當三中那個炮子調笑着問她抽不抽菸的時候,她沒掙扎,乖巧的接過對方手裏的煙,聽着那幾個男孩子不懷好意的起鬨笑聲,學着他們的樣子叼起香菸。
只是遞過來的火柴還沒等點燃,就被突然伸過來的手一把拽掉,下一秒鐘,就聽那炮子大叫一句,“我草,哪來的。”隨即一個書包砸過來。
分秒之中,葉顏沒等看清來人,就被一隻消瘦卻有力的手抓住手腕,聽到一聲,“愣着幹什麼,跑啊。”
有人拉起她,奮力的跑出衚衕。
前面的人背影清瘦,穿着洗的發白的牛仔服,在安城九十年代末的衚衕里拉着她奔跑,她看不見前面人的臉,只記得那天傍晚黃昏天空是橘色的,遠處的晚霞連成一片,衚衕裏充斥着垃圾袋和大雨過後泥濘的水坑,流浪狗被驚到飛奔跑走,還有衚衕上方縱橫交錯的雜亂天線,這所有一切的瑣碎組成了葉顏第一次見到鍾明的場景。
很多年後葉顏每每回想那天,都是不清晰的,彷彿一個夢,如同他降臨在她的生命裏,那樣橫衝直撞,錯愕,直接,以及刻骨銘心。
鍾明從小就明白父親根本不喜歡自己,甚至達到了恨的程度。因爲很多次,鍾明被母親的咳嗽聲驚醒,看父親撩開簾子將痰盂拿出去,黑暗中透着明月灑進來的光亮,父親會看向他,在黑夜裏四目相對,那是很深的怨恨的眼神,讓鍾明甚至以爲自己做了噩夢。
可當第二天醒來,陽光照在他身上,又像一場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