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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間最奇妙,最不可思議的事情莫過於此,以至於海棠和十三郎此刻渾身顫抖站在廟門外時,依然有些不敢相信先前在廟裏的經歷。
五竹叔沒有動作,範閒稍微放鬆了一下心情,傻傻地看着面前兩個癡癡的夥伴,心想這世道着實有些說不清楚,片刻之後他用唾液潤溼了自己的嗓子,覺得可以開口說話了,才沙啞着說道:“你們真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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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涼的雪原上飄着冰涼的雪,天空中灰濛濛的分不清是白天還是黑夜,只有無盡的風雪打着卷,在冰原和雪丘之間穿行,遮蔽了大部分的光線,一片死寂之中,偶爾傳來幾聲並不如何響亮的犬吠,驚醒了這片極北雪原數千數萬年的沉默。
幾輛雪橇正冒着風雪艱難地向着南方行走,最頭前的雪橇上站着一個手持木棍的年輕人,迎着風雪,眯着眼睛注視着方向。第二輛雪橇上佈置得格外嚴實,前面設置了擋風雪的雪簾,橇上一個面色蒼白的年輕人正半臥在一個姑娘家的懷裏,只是那位姑娘渾身皮襖,也看不出來身材如何。
在雪橇隊伍的後方,一個穿着布衣的少年,眼睛上蒙着一道黑布,不遠不近地跟着,雪橇在雪犬的拉動下,行走得不慢,然而這位少年瞎子穩定地邁着步子,看似不快,實際上卻沒有被拉下分毫。
範閒輕輕地轉動了一下脖頸,回頭看了一眼隊伍後方,在冰雪中一步一步行走的五竹叔,眼睛裏生出淡淡悲哀與失望,然而他沒有說什麼,重新閉上了雙眼,開始憑藉天地風雪間充溢的元氣,療治着體內的傷勢。
數十頭雪犬在這一次艱難的旅途中已經死了絕大多數,只剩下了阿大阿二爲首的十一頭,這些雪犬此生大概也未到過如此北如此冷的地方,動物的本能讓它們有些惶恐不安,所以纔會在王十三郎的壓制下,依然止不住對着灰灰的天空吠叫了幾聲,好在這條道路已經是第二次走了,不然真不知道這些雪犬會不會被這萬古不化的冰雪和沒有一絲活氣的天地嚇得不敢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