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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邊着急地用英語告訴他:“沈先生腦卒中!”
沈寶寅對於英語是很熟練的,甚至比母語還熟練,那一刻卻反應不過來,頭腦裏思索半天,把那個晦澀的單詞和“中風”對應起來,當即,他的渾身骨血似乎一秒鐘涼透,又在下一秒復溫,嘴脣顫抖幾秒鐘,才終於找回自己腦子。
這一刻,不用傭工拉着他,他反而嫌對方走得太慢,甩開傭工的手,自己一陣風似的颳去了樓下。
雕花大牀上,沈振東僵硬無力地躺在上頭,嘴角歪斜,只要試圖張嘴說話便流出涎水。門口圍了兩個惴惴不安的傭工,沈寶寅撥開她們走進屋裏,腳步沉重而虛浮,顫抖地叫了一聲:“爸爸。”
沈振東聽見了他的聲音,明顯激動起來,但也只能發出幾個模糊不清音節,連腦袋也無法扭動。
沈寶寅心痛極了,他撥開坐在牀邊的豐姍,在牀沿蹲下,右手則伸進沈振東被子底下,試圖握沈振東的手。
“爸爸!”然而沈振東的手攥成一個拳頭,手臂緊緊貼着胸口,好像被焊在胸壁上,怎麼也沒辦法展開,當然也沒辦法和他交握,“聽不聽得到我說話?”
沈振東只瞪着一雙眼睛哀哀看着他,眼眶裏都是淚水。
沈寶寅那一刻只好像脊樑骨都塌了,他顫抖着轉頭問豐姍,有些責怪的意思:“怎麼回事,下午還好好的,喫飯的時候還可以笑,可以用筷子!爸爸不是每天都喫藥?”
豐姍完全也是受過驚嚇的模樣,眼圈發紅,手裏拿着一杯水,手背上全是沈振東咽不下從嘴角流下來的藥水混合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