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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八位學者,進門向小蠍行了個禮便坐在地上,都揚着臉向上看,連捎我一眼都不屑於。
迷把迷葉汁拿來,大家都慢慢的喝了一大氣,閉上眼,好似更不屑於看我了。
他們不看我,正好;我正好細細的看他們。八位學者都極瘦,極髒,連腦勺上的小耳朵都裝着兩兜兒塵土,嘴角上堆着兩堆吐沫,舉動極慢,比大蠍的動作還要更陰險穩慢着好多倍。
迷葉的力量似乎達到生命的根源,大家都睜開眼,又向上看着。忽然一位說了話:“貓國的學者是不是屬我第一?”他的眼睛向四外一瞭,捎帶着捎了我一下。
其餘的七位被這一句話引得都活動起來,有的搔頭,有的咬牙,有的把手指放在嘴裏,然後一齊說:“你第一?連你爸爸算在一塊,不,連你祖父算在一塊,全是混蛋!”
我以爲這是快要打起來了。誰知道,自居第一學者的那位反倒笑了,大概是捱罵挨 慣了。
“我的祖父,我的父親,我自己,三輩子全研究天文,全研究天文,你們什麼東西!
外國人研究天文用許多器具,鏡子,我們世代相傳講究只用肉眼,這還不算本事;我們講究看得出天文與人生禍福的關係,外國人能懂得這個嗎?昨天我夜觀天象,文星正在我的頭上,國內學者非我其誰?“”要是我站在文星下面,它便在我頭上!“小蠍笑着說。
“大人說得極是!”天文學家不言語了。
“大人說得極是!”其餘的七位也找補了一句。半天,大家都不出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