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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呢?”他過了會兒才問我。現在想想這兩個字從李遲舒嘴裏看似隨意,實則用掉了他很大的勇氣。
我關掉還顯示着德語通知的手機界面,鬼使神差說了句:“跟你一樣,打算……留在這兒工作。”
他很驚訝,覺得我才該是讀研的人。
我把手機揣進包裏,說讀書有什麼有意思啊,整天幫老師畫圖做方案。自己賺錢那不自在點兒。
後來我回憶起我的大學,說起自己和李遲舒的關係,總用“不鹹不淡”這樣的話來形容。
不鹹不淡……我對他真的不鹹不淡嗎。
那爲什麼每次碰到建工院熙熙攘攘的人羣下樓總要去搜尋誰的影子。爲什麼在聽說李遲舒要租房的第二天就偷偷跑去退掉了準備買下來的平層。爲什麼在那個不到百平的房子裏一住就是幾年。
明明那兒條件也不是那麼好,可第一次房租到期的前兩個月,我只看了李遲舒一眼,撞見他投向我的目光裏藏不住的那點不安和試探,就不經思索地問:“我打算續租兩年,你要不要一起?”
互不拆穿的那些年,不知道究竟是誰在情怯。
許久之後的一個夜晚,他還沒脫下工作時的襯衫與西裝,滿身酒氣敲開我的房門,強撐着發紅的眼睛,細數着他這些年存下來的每一筆錢,最後笨拙得像大學時第一次與我搭話:“沈抱山……你要不要和我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