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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沒聽到。” 聽着時珩毫無起伏的聲調,蘇沐琛有些炸毛:“你耳朵聾了,三個電話都沒聽到。” 時珩沒回話,手機裏只有沉重急促的呼吸聲,半晌才啞着聲音問:“有事嗎?沒事我掛了。” 蘇沐琛感覺一拳彷彿打在棉花上,冷哼了一聲:“我在a市,暫時不會回去,你給我老實點,不準夜不歸宿。” 電話“啪”的一聲掛了,蘇沐琛卻有些靜不下心來,時珩那邊安靜得厲害,所以輕易能聽出他聲音的不對勁,呼吸急促又沉悶,聲音又沙又啞,帶着隱約的虛弱。 蘇沐琛皺眉,那傢伙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原書中有時珩這兩天的劇情麼?” “r文裏關於主角受的還能有什麼劇情,雙人運動之喫烤腸!明天的任務是住院部喫烤腸。” “醫院喫烤腸?什麼鬼?” “樓上,你還是太嫩了一點,就是主角受發燒了……” “天,小臉通黃,要不要這麼變態,發燒了都不放過……” “我想看喫烤腸!!” “想看+1” “+10086” 蘇沐琛震驚的同時又抓住了重點,這個任務是不是意味着時珩現在在發燒,而任務裏住院部那三個字是不是代表着他現在病得很嚴重,燒得很厲害! 他敏銳的抬頭去看光屏的最右側,那裏果然突然多出了一個灰色的,沒有被點亮的系統任務圖標。 蘇沐琛突然不安,時珩那邊那麼安靜,他身邊肯定沒人,沒人管沒人顧的燒一晚,萬一沒燒好,把人燒傻了就麻煩了。 不行,他今晚不能再住這裏,他得趕緊回去了。 於是蘇沐琛立馬對着三樓的蘇沐陽大喊,一聲“哥,你下來一下。”響徹莊園。 房門打開,蘇沐陽下樓了,老管家頓時笑得合不攏嘴,一張臉都笑成了菊花。 蘇沐陽走向草坪:“怎麼了?” 蘇沐琛直截了當的說:“哥,我有點急事得回去了,你安排司機送我回h市。” 蘇沐陽看他牽着狗,隔着好幾步距離就停了下來,遲疑問:“不是說,還要住一天。” “有點事,要先回去了。”他說完,想起什麼,鬆開手中牽着大黑狗的繩子,說:“大黑,過去。” 蘇沐陽的背脊僵硬,手不明顯的抖了一下,小時候他這個弟弟經常放狗咬他,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大黑,上!咬他。”大黑是弟弟養的,很聽弟弟的話,經常追着他咬。 蘇沐陽眉頭緊鎖,看着大黑狗緩緩靠近他,不過這一次沒有對他嗞牙,蘇沐琛將哥哥的手按在大黑狗碩大的頭顱上:“認個主。” 蘇沐陽愣住,眉眼舒展,抿直的脣有微微揚起的弧度。 “好了,認主儀式完成。哥,我先回去了。” “好。”蘇沐陽點頭,什麼話都沒再說,直到目送他上了來時的那輛邁巴赫,車子發動,緩緩開出了門,蘇沐陽目送他離開,準備轉身走,卻見車又開了回來。 車窗降下,蘇沐琛探出頭來:“哥,還有一句話忘了跟你說了。” 蘇沐陽:“什麼?” “生日快樂!” “這次來的匆忙,忘記給你準備生日禮物了,下次再上哈!”蘇沐琛笑眯眯說完把頭縮了回去。 蘇沐陽忍不住叫住他:“下次……什麼時候回來。” “不知道,暫時沒空。”蘇沐琛搖頭,他被任務控制着,下次還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他說完,目光落在蘇沐陽慢慢抿直的薄脣上,想了想,又接着道:“我不能經常回來,但是你要是有空,可以經常來h市。” 蘇沐陽一愣,脣角的弧度肉眼可見的變得柔和,“好,我會來的。” “多來看看你弟,別等你弟餓死在h市你都不知道。” “話說,原書這裏算是一個bug吧?哥哥原本就不恨弟弟,就算弟弟不回來,他就不能去找弟弟,任弟弟餓死在h市?” “樓上的,沒看過原書就不要來這裏舞,原書後面哥哥去過h市找弟弟,不過弟弟讓他死回a市去,永遠不要出現在他面前污他的眼睛,兩人最好老死不相往來,哥哥氣急攻心,回去的路上又下大雨,所以出了車禍,再後面什麼情況原書沒有交代,兄弟故事線到此爲止。” “又是車禍,這劇情也是沒誰了。” “行車不規範,親人兩行淚,所以說生氣的時候不要開車。” “任務者找哥哥道歉時,哥哥紅着眼睛回答的那句“我以爲該死的是我。”說明他心中一直是內疚的,恨不得代替父親繼母去死。原書中他彎下腰去找弟弟,結果被弟弟說這種話,真的會心灰意冷到想死。” “媽耶!這樣說來原書哥哥的死也算是攻一手促成的,活該攻最後餓死街頭,這結局是他自己爭取來的。” “按樓上的說法,任務者似乎在無意中改變了原著劇情?蘇家在a市是實打實的豪門,哥哥在父母雙亡的情況下還能把公司發展到如此地步,也算是手段了得,現在弟弟跟哥哥和好了,無疑有一個強大的後盾。劇情發展到以後,強大了的時珩回國後還能如願把弟弟搞到街頭討飯?誰輸誰贏還不一定了。” “這不比原書好看多了!尊貴的用戶就該看這樣精彩的劇情。” h大宿舍樓,沉睡中的時珩呼吸聲很重很重,彷彿每一次的呼吸都要用盡全身力氣,喉頭和胸口跟着呼吸起起伏伏。 他的雙頰燒出了兩團病態的潮/紅,耳尖紅得彷彿在滴血,整個人像煮熟的蝦,溫度異常的高。 但單人牀上那淺淺薄被下露出的一截手腕,卻如同寒石一般蒼白冰涼,指尖泛着青。 他從昨天起就一直昏昏沉沉躺在寢室裏,從昨天到今天,幾乎燒到不醒人事。 直到蘇沐琛打的那四個電話纔將他從昏迷中吵醒,掛了電話後,時珩看了看時間,下午三點半,他已經睡了兩天一夜了,也連續燒了兩天一夜了。 他已經沒有思考的能力,不知道自己病得多嚴重,只知道身上溫度很高,頭很暈,渾身無力。 他爬起來喝了口水又躺回了牀上,整個人昏昏沉沉,難受的感覺一陣陣襲來,雙眼越來越沉重,很快,他又陷入新一輪的沉睡。 昏迷前,時珩腦中突兀冒出一個可怕的念頭,如果舍友們今晚還不回來,他會不會就燒死在這牀上了,下一次睜眼的時候,會不會已經是在閻王殿上了。 他運氣很好,命不該絕,他似乎聽到有人喊他的名字,有人在說話。 “小少爺,你從a市連夜趕回來,這麼着急忙慌的就是爲了他嗎?他是誰啊?” 是完全陌生的聲音。 接着又有人說話,這一次,是他熟悉的聲音。 “他啊,他……”沉默過後,他聽到那人說:“算是朋友。” 然後他感覺自己被人挪動,耳邊是倉皇的腳步聲,車子發動的聲音,汽車喇叭狂按的聲音,人類焦急慌亂的聲音,這些聲音忽遠忽近,在兵荒馬亂紛擾嘈雜過後,一切又歸於了平靜。 不知過了多久,時珩睫毛輕/顫慢慢睜開了眼睛,視線緩緩聚焦,頭頂是醫院雪白的天花板,鼻尖是濃郁的消毒水味。 他眨眨眼還沒回神,就聽到有人在他耳邊說:“醒了,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時珩微微側頭,才發現是蘇沐琛坐在牀邊,他愣了一下,剛準備搖頭,一隻手就覆上了他的額頭。 “燒好像退了一些,沒那麼燙了,你先喝杯水,我去叫護士。” 一杯溫水遞到了時珩手裏,人已經出了門。 護士給時珩取下輸液的吊瓶,量了體溫,又給他開了一些退燒藥,囑咐他按時喫下,等忙完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以後的事情了。 等護士一走,病房中立刻就安靜了下來,時珩的目光下意識的搜尋着蘇沐琛的身影,卻發現蘇沐琛正側靠在陪護病牀上,他似乎很疲憊,髮絲微微凌亂,眼下泛着淡淡的青,外套都沒來得及脫下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