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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吏之油滑,古往今來一直如此。繼承自晚唐的這些鄉吏,那都是人精一般的存在。張巡但凡不聰明點,就會被他們所欺瞞。
立威?
不,張巡別說在正月初一里殺人了,都沒在正月十五抓過人。況且眼前的這幫人還沒犯錯,張巡怎麼打殺威棒。
那沒辦法了,所以明明今天還挺熱的,沒降溫下來,張巡的躺椅上就放着那張預備給張母冬天睡覺用的虎皮褥子。儘管已經做成了虎皮墊,可那斑斕猛虎的威風尚在,一開始進門來瞧見,好兩個書手就嚇了一跳。
人類對於這種兇猛的野生動物,天然的擁有畏懼感。
一幫人絡繹不絕的到,張巡也不同他們說話,就擱哪兒射箭。但不是光射靶子的,而是射的雉雞。小廝把雉雞往天上拋,張巡就擱那兒射。勉強算個移動靶,這也是張巡弓術的極限了,要是再難一點的移動靶,可能就射不中啦。
射一箭出來,一地的血。
剛開始的時候,下面的鄉司和書手們還叫好鼓掌呢,這是他們的習慣。可張巡不理他們,就這麼繼續一箭一地的血,慢慢的就把這幫人給看定住了。
殺得確實是雞,儆得卻是他們這一票人,或者說是猴也沒問題。
在封建統治階級的眼中,他們這幫人和猴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張巡捏死他們和捏死一隻螞蟻一樣,亂打一頓板子,回家嚥了氣,就算官府來了,也只會說是暴病身亡。難道會有人來查張巡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