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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子那樣離家出走,本以爲會最先與性格乾脆、近乎冷漠的朝子情斷意絕,沒想到朝子來信了,讓弓子喜出望外。
大約十天前,弓子把頭髮剪短了。她想通過改變髮型表達開始新生活的決心。
新發型反而襯托出妙齡少女的姣好,裸露的粉頸嫵媚豔美,渾圓豐腴的肩頭清晰可見。
這是弓子到矢代家後第一次聽音樂會,便輕施脂粉,而且學着敬子和朝子的樣子抹上指甲油。
弓子不願讓朝子看見自己出了家門就變得邋遢寒磣。
她換上午後裝,穿上尼龍襪,一改平時校服的模樣,煥發出綺年少女的靈秀青春,叫姑媽都看呆了:“哎喲,都認不出來了。這不明擺一個俏媳婦嗎……”
“我不願意抹口紅。”弓子當着姑媽的面把已經抹上去的口紅又抹掉,嘴脣上殘留着口紅淡淡的明豔。
早早喫罷晚飯,五點半左右,弓子出了門。歲暮的東京,商店競相大甩賣,在門松與門松之間張掛着紅白相間的大橫幅。竹枝伸展,道路顯得狹窄,商店門前和櫥窗裏張燈結綵,聖誕樹上五顏六色的小燈泡閃閃發光。
弓子被人們推擠着登上日比谷公會堂的臺階。她想起爸爸和媽媽經常帶她到這兒來的往事。那一次,聽着爸爸喜歡的西格提的匈牙利民歌和達米亞的香頌,敬子一邊悄悄抹眼淚一邊對弓子說“我累了、累了”。還和朝子一起聽過拉薩爾·萊維的鋼琴演奏。
弓子的座位在二樓正中間。演奏已經開始,她旁邊連着的三個座位都還空着。姐姐怎麼還不來?她惦念着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