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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子心裏很清楚,從那時起她經常做出一些衝動的行爲,表現出反覆無常的態度,那些瞬間使土屋感到震驚。然而,這個聰明的青年只是不爲所動地保持着剋制的態度。從小受到良好教養的他,不可能粗暴地對待女人。也許是以前他和年長女人偷情時學會的吧,即要忍受一切,首先乾淨利落地做好服侍工作,然後通過眼睛、沉默的面頰、疲憊的動作,對女人表示出要將她掃地出門的態度。
節子並不是不明白這一點。然而,與此同時她還感到這個躺在眼前的男人的肉體,會忽然產生一種令人呼吸不暢的官能魅力。在枕邊昏暗的檯燈照射下,看上去一半是影子的他的胸、他的腰確實存在着,着實讓人斷不了牽掛之情。
“好了。你着急吧?可以放你走了。”
節子說着說着,一下子扯住土屋那如夜晚水邊的水芹那樣的、散發着幽香甜味的腋毛,土屋痛得跳了起來。節子堅決要求把它帶回家。
這能不能成爲被土屋討厭的原因呢?很遺憾,結果並不是那樣。儘管節子的行爲都是衝動的、發自內心的,但是土屋在感到困惑的同時,似乎也爲女人的這種全新態度而心中竊喜。也許,一個已經不能令他迸發出熱情的女人的這種行爲,反而會使他開心。對土屋而言,被自己不愛的女人如此肉慾地粗暴對待……土屋從中發現了一種新的抽象的快樂。
儘管節子內心不完全贊同松木的精闢訓誡,但是那個孤獨老人的風格給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男人竟然會孤獨到那種地步啊。女人的孤獨可不一樣。無論是多麼孤獨的老婦人,都會忘不了世俗與貪慾。女人無論多麼孤獨,都不會步入另一個世界,因爲她不會放棄作爲女人的存在。而在這一方面男人則不一樣。任何男人,只要一離開高尚的精神境界,就會放棄自己的存在!”
於是,節子又回到了她的初衷。她想找一個老於世故、深諳事理的老婦人,聆聽一下關於人生的教誨。她覺得即使那與自己目前的心情還有一段距離,但恰恰是這段距離反而會成爲內心的安慰。
於是,通過朋友介紹,節子物色到了一個老婦人。她出身於明治花柳界,是一位政界巨頭的遺孀。一見到隱瞞身份的節子,老婦人就微笑不絕口邊,她說:
“您的這件事兒也不算什麼新鮮事啦。很抱歉我不能說出她們的名字,如今顯赫一時的人物的夫人們經常到我這裏來傾訴,好在她們接受了我的建議,如今她們每個人都過着超過以前的幸福的家庭生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