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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夜晚都是屬於我的,屬於我自己的時間,我想幹嗎就幹嗎,只要我安安靜靜,不吵不鬧。只要我不走動。只要我一動不動地躺着。躺和放倒是有區別的。放倒總是被動的。連男人們過去也常說,我喜歡被人放倒。雖然有時也會說,我想放倒她。所有這一切純粹是猜測而已。我並不真正清楚男人們過去常說些什麼,我只是聽他們這麼說過。
於是,我躺在屋裏,蓋着整潔的被單,背對着白色的窗簾,面朝着天花板上的石膏眼睛,我步離了自己的時光。步出時光之外。雖然時光猶在,我的人猶在。
可夜晚是可以任由我的神思隨處徜徉的時候。上哪兒去呢?
一個好地方。
莫伊拉坐在我的牀沿,蹺着二郎腿,一隻腳踝搭在另一隻的膝蓋上。她穿着紫色的工裝褲,一邊耳朵掛着耳環,指甲塗得金澄發亮以示與衆不同,手裏夾着一根香菸。她的手指短短粗粗的,指尖被煙燻得焦黃。走,去喝杯啤酒。
你把菸灰弄到我牀上了。我說。
如果你肯去不就沒這個問題了,莫伊拉回答。
再過半小時,我說。我有篇論文第二天要交。哪方面的?心理學、英語、經濟學。那時我們學的不外乎這類東西。房間的地板上四處扔着攤開的書本,顯得奢侈、鋪張。
現在就走,莫伊拉說。不用往臉上塗脂抹粉了,就我和你。你的論文寫什麼?我剛寫了一篇有關女性被其約會男友強迫施行性交的論文,約會強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