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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聲不吭。
“把身後的門帶上。”他說,聲調愉快。我關上門,重又轉過身。
“你好。”他說。
這是過去人們打招呼時的用語,我已經很久沒有聽到了,有好些年了。此時此地這話聽起來有點格格不入,甚至有點可笑,就像一個時間上的後空翻,一個特技動作。我一時想不出用什麼合適的話來應答。
我想我就要哭出來了。
他一定是注意到了,因爲他望着我,臉上的表情困惑不解,微微皺着眉頭,我願意把它理解成關心,雖然它可能只是表示生氣。“來,”他說,“你可以坐下。”他爲我拉出一把椅子,放在書桌前面。自己則繞到桌子後面坐下,動作緩慢,令我覺得又是經過精心策劃的。這個動作告訴我,他把我叫到這裏來,不會以任何方式違揹我的意願哪怕碰我一下。他微笑着。不是奸笑也不是淫笑。只是微笑,普通的微笑,友好但又保持一定距離,彷彿我是窗臺上的一隻小貓。一隻他只是看看卻不打算買的小貓。
我端坐在椅子上,雙手放在腿上。我似乎感到穿在紅色平跟鞋裏的腳沒有觸到地面。可實際上當然不是如此。
“你一定覺得奇怪吧。”他說。
我只是望着他。本年度最精彩的輕描淡寫,這是我母親使用的詞彙。過去使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