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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天。”我重複道。我想起那天的情景。救救我。
“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要用它。”奧芙格倫說,“對整個關係網其他人的情況知道得太多對我們不利。萬一被捕就糟了。”
這些低語傳達的內容,這些內幕的透露,令我覺得有些難以置信,但在當時我卻一直篤信不疑。儘管後來它們似乎顯得不太可能,甚至有些幼稚,像一場兒戲,像女子俱樂部活動,又像流行在校園裏的祕密。它還像過去每逢週末,完成作業以後,我總喜歡讀的間諜小說,或是夜間電視節目。暗號,不可與人言說的祕密,身份詭祕的人物,暗中接頭:所有這一切似乎都不應該是這個世界的本來面目。可話又說回來,這只是我自己的想象,是我從以往的歲月中得出的對現實世界某種看法的後遺症。
還有各種關係網。建立關係網,這是母親常掛嘴邊的老口頭禪之一,早已過時的陳詞濫調。即使到了六十多歲,母親仍在從事她稱之爲“建立關係網”的活動。但就我所看到的情形而言,這個詞所指的不外乎就是同其他幾個女人共進午餐。
在拐角處我與奧芙格倫告別。“再見。”她說完,腳步輕快地沿着人行道走開,我則踏上通往大主教家的小路。尼克在那。歪戴着帽子,今天連看都不看我一眼。但他顯然是在那裏等我的,等着向我傳遞無言的信息,因爲一經斷定我已看到他,他便用軟羊皮往“旋風”車上重重擦抹了一下,快步往車庫方向走去了。
我沿着礫石路穿行在厚厚的濃綠草坪之間。賽麗娜·喬伊坐在柳樹下,在她自己的椅子裏,柺杖擱在胳膊肘旁邊。她的裙子是挺括、涼爽的棉布。她的色調是藍色,水彩色,不像我是紅色,在吸熱的同時,又放出熱氣。她側身朝着我,正在編織。這麼熱的天氣擺弄毛線她怎麼受得了?不過也許她的皮膚已經麻木,也許她根本感覺不到,就像一個過去曾被灼傷過的人一樣。
我垂下眼睛看着小路,輕輕走過她身旁,希望她不要看到我,反正我也知道即使看到,她也是視而不見。可這回不同。
“奧芙弗雷德。”她喊道。
我停頓了一下,不敢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