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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快的歲月,幸福的時日——
恰似春水悠悠,已經一去不留!——
引自古老的抒情歌曲
夜半一點多鐘他回到自己的書房。打發走點燃燈燭的僕人,他便猛然坐到壁爐邊的安樂椅裏,用雙手捂住了臉。
他還從未感覺到這樣疲乏——肉體的與精神的。整個晚上他是與可人的女士們和有教養的男士們度過的;有幾位女士頗具幾分姿色,男士們幾乎個個都智慧過人,才華出衆;他本人的談吐也相當成功,甚至非常精彩,因此被羅馬人稱作“taedli-umVitae”的那種“生之煩惱”,還從來沒有以那樣不可抗拒的力量來左右他的心情,折磨得他透不過氣來。假如他再年輕幾歲,或許會由於苦悶、無聊、憤懣而哭泣起來,如同苦艾的苦味一樣強烈,灼人的苦痛充溢了他的整個心靈。一種縈迴不去的厭煩心理,一種令人反感的沉重感覺,彷彿秋天的暗夜一般,將他團團圍住,而他卻不知如何擺脫這黑暗,這苦惱。對睡覺兩字已無可指望:他明知自己不能入睡。
他開始沉思……緩緩地、無力地、又恨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