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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也沒有丈夫呀?”勞拉說道。
“這是兩碼事,”瑞妮說,“我還從來沒有碰到過值得我傾心的男人呢。我是自己不要的。並不是沒有人向我求愛。”
“也許‘暴力小姐’也是如此。”我反駁道,目的只是要同她唱反調。那時我也確實快到這樣的年齡了。
“不,”瑞妮說,“她沒有。”
“你怎麼知道?”勞拉問道。
“你可以從她的長相來判斷,”瑞妮說,“反正,如果有男人向她求愛,即便那人長得牛頭馬面,她也會像蛇一樣立刻纏上他的。”
我們與“暴力小姐”相處融洽,因爲她讓我們做自己喜歡做的事。她早就明白自己沒有力量來控制我們,於是也就明智地決定不再徒勞了。上午我們在書房裏上課;這間書房曾經是祖父本傑明的,現在是屬於父親的。“暴力小姐”對我們乾脆是放任自流。書架上擺滿了厚厚的真皮封面的書籍,書皮上印着淡金色的書名。我懷疑祖父從來都沒有看過這些書;這些只是祖母阿黛莉婭認爲祖父該看的書。
我會挑一些我感興趣的書來讀:查爾斯·狄更斯的《雙城記》;麥考利的歷史故事;附有插圖的《征服墨西哥》和《征服祕魯》。我也讀詩歌,“暴力小姐”偶爾也會半心半意地教我詩歌,讓我大聲朗讀。忽必烈汗的行宮,宏偉壯觀的鬼斧神工。在佛蘭德的田野裏,一排排的罌粟花在十字架之間綻放。
“別唸得這麼平淡,”“暴力小姐”說道,“詩句得像流水一樣流暢,親愛的。把自己看成是個噴泉。”雖然她自己粗笨而不雅,但她對優雅的要求極高,而且還要我們像這像那:開花的樹、蝴蝶、和煦的輕風等等。她要我們像任何東西,就是不能像膝蓋髒兮兮、用手指挖鼻孔的小女孩,因爲她對個人衛生是十分挑剔的。
“別再咬你的彩色鉛筆了,親愛的,”“暴力小姐”對勞拉說,“你可不是耗子。瞧,你的嘴巴都變綠了。這對你的牙齒不好。”我朗讀了亨利·朗費羅的《伊萬傑琳》;伊麗莎白·白朗寧的《葡萄牙十四行詩》。我以什麼方式來愛你呢?讓我一一向你述說。“太美了,”“暴力小姐”嘆道。她對伊麗莎白·巴雷特·白朗寧的詩很動感情(至少相對她沮喪的性格而言);另外還有“莫霍克公主”波琳·約翰遜的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