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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入不見陽光的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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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妮弗蕾德命人把整首詩打印出來,發給委員會的每一位成員。她說,目的是要大家理解這首詩的真諦,並且非常歡迎我們提出建議。不過,我們都知道她心裏早有了主意。這首詩還要鐫印在請帖上——燙金的字母,再配上金藍相間的阿拉伯文組成的花邊。有誰能看懂阿拉伯文呢?沒有,但請帖看上去很漂亮。
這樣的舞會只有收到請帖的人才能參加。如果你被邀請了,那麼你就要出一筆錢。不過,舞會被邀請的人名額十分有限。所以,那些對自己的地位信心不足的人就會產生緊張的期待心理。原以爲會收到請帖卻沒有收到,這種滋味是十分難受的。我猜想,一定有不少人爲這種事抹眼淚,不過是偷偷地抹——在那個世界裏,你不能讓別人看出來你在乎這種事。
威妮弗蕾德用她那沙啞的嗓音朗讀了那首詩——我覺得她讀得好極了。她讀完之後說,“忽必烈行宮”舞會的魅力就在於:有了這個主題,你在選擇服裝時能夠隨心所欲,可以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也可以充分暴露自己的身體。豐腴的人可以身穿華麗的絲綢,而苗條的人可以打扮成女奴或波斯舞娘。你可以穿戴任何你喜歡的服飾:透明的紗裙、手鐲、丁零的腳鏈——不一而足。當然,男人們喜歡打扮成“帕夏”,並且假裝他們有後宮。威妮弗蕾德還說,她不知道自己能否說服什麼人來扮演太監。
勞拉年紀太小,還不能參加這個舞會。威妮弗蕾德打算在時機成熟時,爲勞拉舉行一個正式進入社交圈的儀式;在此之前,她還沒有資格。然而,勞拉對舞會的節目很感興趣。我大大鬆了一口氣,她總算對什麼東西又有了興趣。她對學校的功課沒興趣;她的分數糟透了。
糾正一下,她並不是對舞會的節目感興趣,而是對那首詩感興趣。我早就從阿維隆莊園、從“暴力小姐”那裏知道了這首詩,但勞拉當時還不太在意這首詩。現在她卻一遍又一遍地讀它。
她想知道:什麼是魔鬼情人?爲什麼海上沒有太陽?爲什麼海洋裏沒有生命?爲什麼充滿陽光的歡樂行宮會有冰洞?阿博拉山是什麼地方?爲什麼阿比西尼亞少女要歌唱它?爲什麼祖先的聲音預言戰爭?
這些問題當初我一個也答不上來。現在我都有答案了。答案不是來自於詩人塞繆爾·泰勒·柯爾律治——當時他沉湎於毒品,不見得能給我們答案。不過,我有了自己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