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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一直走到喜慶橋,然後向前到了圈餅店。我在店裏喫了小半個橘子味的甜麻花。那是一大團麪粉和油脂做的,像淤泥一樣通過我的動脈蔓延開來。
然後,我去了洗手間。中間的小隔間裏有人,於是我等着,也不去照鏡子。歲月使你的皮膚變薄;你可以看見靜脈和腱。它也使你變得不再敏感。當你皮膚薄得透明時,要回到你原先的樣子就難了。
小隔間的門終於開了,出來一個姑娘——皮膚微黑,身穿深暗的衣服,塗了黑眼圈。她短促地尖叫了一聲,接着噗嗤一笑。“對不起,”她說,“我沒看見你在那兒。你嚇得我汗毛都豎起來了。”她帶着外國口音,但她屬於這裏;她來自年輕的一族,如今我纔是圈外人。
牆上最新的話是用金色記號筆寫的:沒有耶穌,你去不了天堂。那些註釋者又作了改動:“耶穌”兩個字被劃掉了,上方用黑色筆寫上了“死亡”二字。
在那句之下,用綠色筆寫着:天堂在一粒沙裏。布萊克。
再下面,用橙色筆寫着:天堂在西諾星球上。勞拉·蔡斯。
又是一個引用錯誤。
戰爭在五月的第一個星期正式宣告結束——歐洲的那場戰爭。這是唯一讓勞拉掛心的事。
一個星期之後,她打來了電話。她是在上午早餐後一小時打的電話;她一定知道這個時候理查德不在家。我沒有聽出她的聲音,因爲我已經不再指望她的音訊了。起先我還以爲她是裁縫店的那個女人。
“是我。”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