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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離開之後,我竭力停止顫抖。我需要保持冷靜,我需要振作精神。你必須勇敢地面對音樂,瑞妮曾經如是說。然而,她想到是什麼樣的“音樂”呢?並不是舞會音樂。那是嚴峻的銅管樂,某種遊街,兩旁是觀望的人羣,指指點點地譏笑着。路的盡頭有一個劊子手,他的精力十分旺盛。
理查德當然會盤問我。關於汽車和修車鋪的故事還能站得住腳,如果我補充說:那天我和勞拉一起喝茶,但沒有告訴他,因爲我不想在他一場關鍵的演說前不必要地煩擾他。(目前,他所有的演說都是關鍵的,因爲他越來越接近成功了。)
我會說,當汽車拋錨時,勞拉正在車裏;她陪我去了修車鋪。我遺落錢包後,她一定拾到了,然後就玩起小孩子的把戲:第二天早晨她去領回了汽車,從我支票簿上撕下一張空白支票,用假支票付了賬。爲了顯得真實,我將從支票簿上撕去一張支票。如果他們再三問修車鋪的名稱,我就說我忘了。如果再進一步逼問,我就哭鼻子。我會說,怎麼可以指望我在那種時候記住這樣無足輕重的細節?
我上樓去換衣服。到停屍所去,我得戴上手套和一頂帶面紗的帽子。也許已經有記者、攝影師在場了。我本想要開車去,然後記起我的車已經成了廢銅爛鐵。我不得不叫輛出租車。
再者,我應該提醒正在辦公室的理查德:一旦走漏消息,“屍體上的蒼蠅”就會來包圍他。他的名聲太大了,事情必然會這樣。他一定願意準備一份訃告。
我撥通了電話。理查德新任的年輕女祕書接了電話。我告訴她,事情緊急,不能通過她轉達。我必須和理查德本人通話。
一段間歇之後,理查德被找來了。“什麼事?”他問道。他從來不喜歡別人打電話到他辦公室去。
“出了一個可怕的事故,”我說,“是勞拉。她開的車摔下橋了。”
他沒吭聲。
“那是我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