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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乎跟上次的七十法郎一樣令人震驚。現在我相信那個店員一定是把我跟其他人的號碼弄混了,因爲誰也不可能把那兩件大衣賣七十法郎。我趕緊回家,手放在背後,一言不發走進屋子。鮑里斯在把玩棋盤。他急切地抬頭。
“你拿到多少?”他問。“什麼,沒有二十法郎?無論如何你至少拿到十法郎了吧?五法郎——那太可怕了,我的朋友,別說只有五法郎。你要是告訴我只有五法郎我就要考慮自殺了。”
我把那張五十法郎的票子扔在桌上。鮑里斯的臉色像粉筆一樣慘白,跳起來抓住我的手,握得我骨頭都要碎了。我們跑出去買了麪包、酒、一塊肉,還有燒爐子的酒精,狼吞虎嚥了一頓。
喫了飯,鮑里斯變得前所未有得樂觀。“我跟你說什麼來着?”他說,“勝敗乃兵家常事!今天早上只有五個蘇,看看現在。我就說過,沒什麼比錢更好弄了。這提醒了我,我有個朋友在方達瑞路,我們應該去看看他。他騙了我四千法郎,那個賊!他清醒的時候是天下最大的賊,但奇怪的是他在喝醉的時候異常誠實。我覺得晚上六點他應該已經醉了。我們去找他吧。他很可能分期先付一百。他媽的!他可能給兩百呢。我們走吧!”
我們到方達瑞路找到了那個人,他喝醉了,但我們也沒拿到那一百法郎。他跟鮑里斯一見面就在人行道上爆發了可怕的爭執。那個人宣稱他不但不欠鮑里斯一分錢,反倒是鮑里斯欠他四千法郎,兩個人都爭着問我的意見。我一直都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他們倆人吵來吵去,一開始在街上,後來在一家小酒館裏,接着在賣客飯的餐館,之後又是另一家小酒館。最後,彼此罵了對方兩小時小偷後,他們倆一起狂飲了一番,花光了鮑里斯的最後一個蘇。
那天晚上,鮑里斯在一個鞋匠家過的夜,那人也是個俄國流亡者,住在商業區。與此同時,我還剩下八法郎,有足夠的煙抽,喫飽喝足,東西都堆到嗓子眼了。在過了糟糕的兩天之後,這種轉變實在如奇蹟一般。
注 釋
[1]現在白俄羅斯境內。1812年,拿破崙軍隊從莫斯科撤退到斯摩棱斯克,在搶渡別列津納河時發生戰役。由於被俄軍從三路發動襲擊,法軍兵力折損兩萬五千餘人。(譯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