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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他又想,是啊,他是要再來的。他要再買一些美麗而沒有實用的小東西。他要買那幅聖克利門特的丹麥人教堂蝕刻版畫,把它從畫框上卸下來,塞在藍制服的上衣裏面帶回家去。
他要從卻林頓先生的記憶中把那首歌謠全部都挖出來。
甚至把樓上房間租下來這個瘋狂的念頭,也一度又在他腦海中閃過。大概有五秒鐘之久,他興高采烈得忘乎所以,他事先也沒有從玻璃窗裏看一眼外面街上,就走了出去。他甚至臨時編了一個小調哼了起來――聖克利門特教堂的鈴聲說,橘子和檸檬,聖克利門特教堂的鐘聲說,你欠我三個銅板!
他忽然心裏一沉,嚇得屁滾尿流。前面人行道上,不到十公尺的地方,來了一個身穿藍制服的人。那是小說司的那個黑頭髮姑娘。路燈很暗,但是不難看出是她。她抬頭看了他一眼,就裝得好象沒有見到他一樣很快地走開了。
溫斯頓一時嚇得動彈不得,好象癱了一樣。然後他向右轉彎,拖着沉重的腳步往前走,也不知道走錯了方向。無論如何,有一個問題已經解決了。不再有什麼疑問,那個姑娘是在偵察他。她一定跟着他到了這裏,因爲她完全不可能是偶然正好在同一個晚上到這同一條不知名的小街上來散步的,這條街距離黨員住的任何地方都有好幾公里遠。這不可能是巧合。
她究竟是不是思想警察的特務,還是過分熱心的業餘偵探,那沒有關係。光是她在監視他這一點就已經夠了。她大概也看到了他進那家小酒店。
現在走路也很費勁。他口袋裏那塊玻璃,在他每走一步的時候就碰一下他的大腿,他簡直要想把它掏出來扔掉。最糟糕的是他肚子痛。他好幾分鐘都覺得,如果不趕緊找個廁所他就憋不住了。可是在這樣的地方是找不到公共廁所的。
接着肚痛過去了,只留下一陣麻木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