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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粹?當然不。他寫的是紅色恐怖。”我們好像在爭奪這悲劇的原型權。
爲了證明,她翻出德國的畫冊。
是的,“ 一切”都在上面:旗海,巨幅畫像、胸章、臂章,歡樂幸福的人羣,無數的狂歡式的遊行;還有禁慾、瘋狂和物質匱乏――那是希特勒時代的德國。日後看到納粹著名的紀錄片:《意志的勝利》,發現與我們成長年代的大歌舞,除了意識形態的對立,其表象系統相像到令人髮指。所不同的,是我在其中長大成人,而她是在父親反覆的講述中銘記了那可怖的歲月。
她因此不同於視二戰爲不可逾越的歷史斷層的西方同代人。
對,在我們“爭奪”悲劇所有權時,她出示給我一隻密碼鎖,碼號是1984,她說這鎖從高中寄宿學校跟她到現在;她祈望每一次開鎖,便是一次對魔咒的解除。她同樣恐懼着歷史的輪迴。在20歲的年齡上,幾乎下淚――爲一個來自異文化的知交。1984年,她給我寫來短信:1984年到了,上帝保佑我們。――對宗教極端輕蔑的她,用了這樣的措詞。1985年元旦到來的時候,世界重要報刊的話題之一:我們安度了1984年,預言幸未成真。
我記住了那把鎖,它第一次使我嘗試走出自己的歷史和傷痛,望向疆界之外,去思考集權、暴力、體制與自由。一直熱衷於閱讀種種關於大革命與歷史浩劫的書籍;因無法逃離記憶中的夢魘,便嘗試去正視它。法國大革命,納粹,奧斯威辛,古拉格羣島,麥卡錫時代的美國,法國五月風暴。是的,《1984》不是一個關於中國的預言,也不只是一個關於紅色的寓言。
後來知道,蘇珊娜也錯了:她和我一樣過分沉湎於自己的歷史與自己國度中的創傷記憶。
如果說有某種引發奧威爾寫作《1984》的歷史動因,那麼它得自第三帝國,也得自三十年代蘇聯的“大清洗”:它是一個關於現代專制的天才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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