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1/9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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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集舉正》十卷、《外集舉正》一卷(編修朱筠家藏本)
宋方崧卿撰。崧卿,莆田人。孝宗時嘗知台州軍事。是書後有淳熙己酉崧卿自跋,稱右《昌黎先生集》四十卷,《外集》一卷,附錄五卷,增考年譜一卷,複次其異同爲《舉正》十卷。陳振孫《書錄解題》所載同,而多外鈔八卷。其注稱年譜洪興祖撰。莆田方崧卿增考,且撰《舉正》以校其同異,而刻之南安。
《外集》但據嘉祐劉煜所錄二十五篇,而附以石刻、聯句、詩文之遺見於他集者。
及葛嶠刻柳文,又以大庾韓鬱所編注諸本號《外集》者,並考疑誤,輯遺事共爲《外鈔》刻之。然則《外鈔》非方氏書,特葛氏刻柳集以配韓,因而增入,故崧卿跋不之及也。據自跋與陳氏所錄,則此書蓋與《文集》、《外集》、《附錄》、《年譜》並刻。此本惟有《舉正》,蓋所存止此也。十卷之末,又有《外集舉正》一卷,而跋中不及。陳氏亦不及核其原刻,不標卷第,殆即附之十卷中歟?自朱子因崧卿是書作《韓文考異》,盛名所掩,原本遂微。越及元、明,幾希泯滅。
此本紙墨精好,內“桓”字闕筆,避欽宗諱。“敦”字全書,不避光宗諱。蓋即淳熙舊刻,越五百載而倖存者。殆亦其精神刻苦,足以自傳,故若有呵護其間,非人力所能抑遏歟!閻若璩號最博洽,其《潛邱劄記》中不知李浙東爲誰,稱得李翱全集,或可以考。今觀此本第六卷《代張籍書》下,明注爲李遜。且引舊書本傳,“遜以元和五年刺浙東,九年召還,此書作於六七年間”云云。則若璩亦未見此本,可稱罕覯之笈。其名曰《舉正》,蓋因郭京《易舉正》之舊,見首篇之自注。考異刪去此條,遂莫知其命名之義。其於改正之字用朱書(案刻本實作陰文,蓋古無套版之法,不能作二色也。觀《政和本草》稱神農本經用朱書,而皆作陰文,是其明證。謹附識於此),衍去之字以圓圈圍之,增入之字以方圈圍之,顛倒之字以墨線曲折乙之,體例亦似較《考異》爲明晰。所據碑本凡十有七。
所據諸家之書,凡唐令狐澄本、南唐保大本、祕閣本、祥符杭本、嘉祐蜀本、謝克家本、李昞本,參以唐趙德《文錄》、宋白《文苑英華》、姚鉉《唐文粹》。
參互鉤貫,用力亦勤。雖偏信閣本,是其一失,宜爲朱子所糾。然司馬遷因《國策》作《史記》,不以《史記》廢《國策》;班固因《史記》作《漢書》,不以《漢書》廢《史記》;倪思嘗集《國策》、《史記》、《漢書》之同異,纂爲二書,今其《班馬異同》猶有傳本。然則雖有《考異》,不妨並存。此書以備參訂,亦何必堅持門戶,盡沒前人著作之功乎!《書錄解題》又曰:“《韓昌黎集》四十卷,《外集》十卷,朱侍講以方氏本校定。凡異同定歸於一,多所發明。《外集》皆如舊本,獨用方本益《大顛三書》。”今考《外集舉正》所列,自《海水詩》至《明水賦》,二十五篇之數俱全,無所謂《大顛三書》者,亦無所謂石刻、聯句、詩文之遺於他集者。不知《考異》所據何本。此亦千古之大疑,姑闕所不知可矣。
△《原本韓文考異》十卷(江蘇巡撫採進本)
宋朱子撰。其書因韓集諸本互有異同,方崧卿所作《舉正》,雖參校衆本,棄短取長,實則惟以館閣本爲主,多所依違牽就。即《南山有高樹》詩之“婆娑弄毛衣”,傅安道所舉爲笑端者,亦不敢明言其失。是以覆加考訂,勒爲十卷。
凡方本之合者存之,其不合者一一詳爲辨證。其體例本但摘正文一二字大書,而所考夾註於下,如陸德明《經典釋文》之例。於全集之外別行。至宋末王伯大,始取而散附句下。以其易於省覽,故流佈至今,不復知有朱子之原本。其間訛脫竄亂,頗失本來。此本出自李光地家,乃從朱子門人張洽所校舊本翻雕,最爲精善。第一卷末有洽補註一條,稱《陪杜侍御遊湘西兩寺》詩“長沙千里平”句,“千里”當作“十里”。言親至嶽麓寺見之。方氏及朱子皆未知。又第四卷末洽補註一條,《辨原性》一篇,唐人實作“性原”,引楊倞《荀子注》所載全篇,證方氏《舉正》不誤,朱子偶未及考。又第七卷末有洽補註一條,辨《曹成王碑》中“摶力句卒”之義,皆今本所未載。其字爲徐用錫所校,點畫不苟。然光地沒後,其版旋佚,故傳本頗少。此本猶當日之初印,毫無刓闕,尤可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