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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孝、弟、忠、信八個分班別類,該到哪一府的,到哪一府去受用。審問的果是造惡,發下十八重地獄,一重到一重,到一重受一重苦。受了這些苦,卻纔發到罰惡行臺裏面,也是分班分類,該到哪一司的,到哪一司去伺候;伺候三年之後,變爲牛、羊、犬、豕,生在世上,把人剝皮,把人炒骨,喫人穢污,受人打罵。”王明道:“到幾時纔是了日?”判官道:“惡有大小,罪有輕重。累世也有數目。若是十惡不赦的,歷百千萬劫,無了無休。”
到第二重地獄,門上匾額寫着“金剛之獄”四個大字。王明走進小門兒裏面去看一看,只見地上一扇粗石磨盤,約有八尺方圓。四面八方,八方上坐着八個大鬼,一個鬼雙手拿着一把鐵錘。四面上站着四個大鬼,一手又抓過一個漢子來,一腳一踢,踢到磨盤上。八個鬼齊齊的八錘,把個漢子打做了柿餃的樣子。甲抓一個,一腳一踢,一齊錘打做一個餅。乙抓一個,一腳一踢,一齊錘又打做一個餅。丙抓一個,一腳一踢,一齊錘又打做一個餅。丁抓一個,一腳一踢,一齊錘又打做一個餅。打到臨了之時,另是一對小鬼來,說道:“只是做餅,倒便饒了他。”拿一個餅放在菸頭上燻了燻,原來還是原來,依舊又是個漢子。王明看見,心膽都寒,說道:“姐夫,你看裏面那個打,好怕人也!”判官道:“你豈不聞:人情似鐵非爲鐵,官法如爐卻是爐。”
到第三重地獄,門上匾額寫着“火車之獄”四個大字。王明走近小門兒裏去瞧一瞧,只見一輪車裝着幾個漢子。小鬼們嘴裏哨一聲響,那輪車飛擁而去。小鬼們呼一口氣,那車下的火噴將出來,車走得快,火燒得大,一會兒把個漢子燒得烏焦巴弓,做一塊灰燼之末。成了灰,卻又取過來灑上幾點水,原來不是原來,依舊是個漢子。車轉不了,漢子燒不了。王明道:“那輪車好狠火也!”判官道:“這叫是:不做無量罪不重,火不燒時人不知。”王明道:“每人又還原,這怎麼說?”判官道:“冤孽相纏,百千萬劫。”
到第四重地獄,匾額上寫着“溟冷之獄”四個大字。王明近前瞧一瞧兒,只見小門兒裏一口清水圓池,一班小鬼站在兩邊,喝聲道:“唗!”一手一個漢子,丟到圓池裏面,就是一個大鮎魚,一張大闊口,一口一轂碌吞將下去。又是一個小鬼喝聲道:“唗!”又是一手一個漢子丟下去,又是一個鮎魚吞將下去。丟十個,才滿一回。一回之後,滿地裏都是些鮎魚,悠揚跳躍,如醉飽之狀。上面小鬼卻又喝聲道:“唗!還我原人來。”一聲喝不至緊,就不見了這些鮎魚,另是一班金絲鯉魚,一尾魚銜着一個人,照池沿上一摜摜將上來,依舊又是那些漢子。王明道:“姐夫,那池裏魚都是教成的?”判官道:“魚因貪餌才吞鉤,造孽多般總是愚。”
又到第五重地獄,匾額上寫着“油龍之獄”。王明近前去瞧一瞧兒,只見小門兒裏面擺列着無數的將軍柱,柱頭上都倒掛着一條龍。柱底下都綁着是大個的漢子,漢子身上***的沒有寸絲,小鬼們把柱頭上一獻,龍口裏就彪出泖滾的香油,一直照着漢子滿頭撲面澆下來,皮是綻的,肉是酥的,那些漢子止剩得一把光骨頭柴頭兒的樣子。到了光骨頭的田地,那些小鬼們走近前,一把骨頭上澆上一瓢滾水,原來又是原來,照舊還是一個漢子。王明道:“姐夫,龍口裏敢是香油麼?”判官道:“是泖滾的香油。”王明道:“姐夫,好
狠也!”判官道:“從來作惡天昭報,事到頭來不自由。”
又到第六重地獄,匾額上寫着“蠆盆之獄”四個大字。王明走近前去瞧一瞧兒,只見小門兒裏面一個深土坑,坑裏面都是些毒蛇、惡蠍、黃蜂、黑蠆。一干小鬼一手抓過一個漢子來,照坑裏一擲,坑裏那些蛇、蠍、蜂、蠆嗡一聲響,羣聚而來,嘬其血,串其皮,食其肉,了無人形。一手又抓過一個來,又是一擲,又是這等各樣毒物串皮食肉。抓過許多,擲着許多。直到末後之時,又是一個小鬼喝聲道:“上來!”手裏拿着一管小笛兒,吹上一聲響,果真的又是那些漢子走將上來。只是皮開肉綻,體無完膚。王明道:“那坑裏怎麼有這些惡物哩?”判官道:“天造地設的一般,不怕你走到哪裏去。”王明道:“好磨折人也!”判官道:“說得這個話!惡人自有惡人磨,撞着冤家沒奈何。”
又到第七重地獄,匾額上寫着“杵臼之獄”四個大字。王明走近前去看他看兒,只見小門兒裏面當堂安上一個大杵臼,約有數丈之寬。四圍站着四個小鬼,一個手裏拿着一副大碓杵。掀下一個漢子來,只聽見一齊杵響,須臾之間,打成一塊蒜泥的樣子。把個蒜泥捏成一個團兒,逐個兒放在左邊還魂架上。到了末後之時,架子一聲響,原來還是原來,照舊是個漢子。王明道:“姐夫,好狠杵臼哩!”判官道:“今日方知孫杵臼,從來不信有程嬰。”
又到第八重地獄,匾額上寫着“刀鋸之獄”四個大字。王明走近前去看一看,只見小門兒裏面兩片板夾着一個人,或是男子漢,或是女人家。卻有一班小鬼,兩個鬼拽着一張鋸,從頭上鋸到腳跟下止。皮開肉綻,也有兩半的,也有三掛的,也有四截的,也有碎吡的。鋸到着後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