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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中
岸草平沙。吳王故苑①,柳嫋煙斜。雨後寒輕,風前香軟,春在梨花。行人一棹天涯。酒醒處,殘陽亂鴉。門外鞦韆,牆頭紅粉,深院誰家?
【註釋】
①吳王故苑:吳王即夫差。吳王夫差納西施,築館娃宮於靈巖山(今江蘇吳縣)以居之,即今之靈巖寺。吳王故苑指西施住的宮苑。
【簡說】
仲殊早年放蕩不羈,因跟妻子不偕,一時衝動,出家爲僧,最後大概又在另一個衝動中自縊身死。他跟蘇東坡作朋友,詩酒相酬,蘇東坡
很賞識他。他的詞,既有美絕風流處,又多淒涼悲慨,他是一個詩人,不像是個和尚。《柳梢青》一首,是他的膾炙人口的名作。當時的人對他的小令評價很高。黃昇雲:“仲殊之訶多矣,佳者固不少,而小令爲最。……篇篇奇麗,字字清婉。”(《花菴詞選》)這首詞上、下片都寫行船所見。過片行人一棹天涯”,作者自況,統綰上片。作者沿着吳江,望那岸邊景色,“岸草平沙是遠望,附帶點明季節在春天。“吳王故苑”是相認,附帶點明地點在吳縣。他也許略微興起歷史陳跡的感慨。我們着重欣賞“岸草平沙”的概寫;“柳嫋煙斜”的特寫,共八個字,就現出詩人在行船中一路向岸邊望去時所描繪的逼真、幽美的圖畫。但這不過是襯筆,接下三句最妙。“春在梨花”,作者突出梨花是春之化身。梨花怎樣體現春色?明明只能通過視覺來觀賞,詩人偏要從觸覺說,似乎觸到帶雨梨花的微涼;又從嗅覺說,似乎聞到軟風中梨花飄來的淡淡的甜香。詩人把“春在梨花”形容得玲瓏剔透,俊雅之極。下片,一個浪漫的詩僧出現了。飄然一身,浪跡天涯,“酒醒後,殘日亂鴉”,何等蒼涼悲慨。這和“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柳永《雨霖鈴》)不同。那是思婦的設想,這是客子的獨白;那是男女相思的痛苦,這是浪跡江湖的悲辛。七個字融情入景,情景交融,“不減唐人風致”(黃昇語)。誰也料不到作者在結尾一轉筆鋒,又露出他那遊戲人間的頑皮。上片結尾三句不是現出一幅美麗畫面麼;這裏則攝取一個生動的快鏡頭,是誰家院落,從牆頭露出一個女孩兒在盪鞦韆,這個鏡頭加上前一個畫面,才稱得起一個迷人的江南春景的全面描述呢!陸游在《老學庵筆記》卷七曾記載他的族伯父陸彥遠說過的一段話:“仲殊自縊死後,鄒忠公(名浩)爲作詩云:‘空有誰家曲,人間得細聽’”。所謂“誰家”曲,即指本詞末句“深院誰家”,一個和尚,動此凡念,無怪陸彥遠說他“猶有不羈之餘習耳。”其實他爲詞,隨心所至,毫無顧忌,正是他率真,超脫處,惟能“真”,纔有動人的魅力。像他有一首《南柯子》,詞中一時傷感:“又是淒涼時候,在天涯”;一時小動塵念;“記得年時沽酒那人家”,又有何妨?另有一首《訴衷情》,才道出“三千粉黛,十二闌干”這樣綺麗語,便立刻接寫“一片雲頭”,又如此冷峻,說明世俗綺事,不過如過眼雲煙而已。這又有何矛盾?總之,他就是這樣一個多情而富有才華的詩僧。毛滂(一首)
毛滂,字**,衢州江山(今浙江江山)人,生卒年不詳。哲宗元祐年間,因其父毛國鎮關係,受知於蘇氏兄弟。蘇東坡對他曾加薦舉,稱他“文詞雅健,有超世之韻。”他曾任杭州法曹(司法官),饒州(今江西)司法參軍、武康(今浙江)縣令等職。晚年爲蔡京賞識,升秀州(今浙江嘉興)知州。一生仕途雖屈沉下僚,但其文、詩、詞均知名於世。有《東堂集》、《東堂詞》傳世。他的詞受蘇軾、柳永影響,清圓秀雅,不事濃豔。與陳與義、朱敦儒相近。《四庫提要》稱其詞雲:“情韻特勝。”
清平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