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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試試做和能做出來,可是兩碼事喲。”
好太郎說不出話來了。御木點起一支菸,好太郎也被引得來了癮,想從桌上煙盒裏抽一支出來,可是,手像僵住了似的。手指和御木的手指很像,都是細長長的。御木忽然想起,好太郎做學生時,御木還給過他一副舊手套呢。
小小一介公司職員的好太郎,要他還出一大筆錢顯然是不可能的。即使說了要歸還三枝子的錢,好太郎似乎有理由請證券公司的朋友來考慮。可以說,那朋友的責任更大。
對御木來說,好太郎以前不是個讓父母操心的孩子。
小學畢業前,他很喜歡看書,只要事先給他準備好書,就能讓他安靜下來,容易點的他能讀出來。小學低年級時,他還作過些短詩,害得老師老誇獎他,說什麼有其父必有其子。還將他的文章選編進了兒童文集。
御木可從沒想過寫小說是能讓下一代世襲的工作。他只要一想到孩子步自己後塵,嘗試小說家的甘苦,就會感到頭腦一片昏暗。可是,如果連文學的感受性也一點不傳給孩子的話,那麼自己雖貌似輕鬆,卻恐怕更會令自己感到寂寞吧。做父親的希望得到孩子的承認,孩子也想感受到自己與父親相像;於是,根據不同看法,也許可以說父母對孩子也有一種強烈的自我主義;孩子的心與父親的工作無緣,那麼,父親的工作就會對孩子覺得是無益於人生那一類的工作了。即使去掉這些理由,御木還是對好太郎過早地讀書和作文感到過做父親那傻乎乎的驕傲。
“想想自己小時候,好太郎比我可有天分。”御木曾對順子說過,“散文出色的孩子不可能成爲小說家的,所以不必擔心;只是小時候表現一番,不多久就會消失的,那種才能……”
御木那時對順子說得很含糊,只是自己想入非非的東西。想試着說明,可似乎沒有確切的解釋。
小時候好太郎的詩和散文,好太郎自己沒有保留,倒是做父親的御木一直保存到現在。
好太郎大學畢業時,正符合父親的預想或者說希望,他早就不再寫什麼了;御木整理大書櫥時,順手將那些幼稚的文集拿給好太郎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