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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賊合衆,不盈五千,且外畏胡寇,城內飢乏,後將軍郭默即於戰陣俘殺賊千人。賊今雖殘破都邑,其宿衛兵人即時出散,不爲賊用。且祖約情性褊厄,忌克不仁,蘇峻小子,惟利是視,殘酷驕猜,權相假合。江表興義,以抗其前,強胡外寇,以躡其後,運漕隔絕,資食空懸,內乏外孤,勢何得久!
羣公徵鎮,職在禦侮。徵西陶公,國之耆德,忠肅義正,勳庸弘著。諸方鎮州郡鹹齊斷金,同稟規略,以雪國恥,苟利社稷,死生以之。嶠雖怯劣,*據一方,賴忠賢之規,文武之助,君子竭誠,小人盡力,高操之士被褐而從戎,負薪之徒匍匐而赴命,率其私僕,致其私杖,人士之誠,竹帛不能載也。豈嶠無
德而致之哉?士稟義風,人感皇澤。且護軍庾公,帝之元舅,德望隆重,率郭後軍、趙、龔三將,與嶠戮力,得有資憑,且悲且慶,若朝廷之不泯也。其各明率所統,無後事機。賞募之信,明如日月。有能斬約峻者,封五等侯,賞布萬匹。夫忠爲令德,爲仁由己,萬里一契,義不在言也。
時陶侃雖許自下而未發,復追其督護龔登。嶠重與侃書曰:僕謂軍有進而無退,宜增而不可減。近已移檄遠近,言於盟府,克後月半大舉。南康、建安、晉安三郡軍並在路次,同赴此會,惟須仁公所統至,便齊進耳。
仁公今召軍還,疑惑遠近,成敗之由,將在於此。
僕才輕任重,實憑仁公篤愛,遠稟成規。至於首啓戎行,不敢有辭,僕與仁公當如常山之蛇,首尾相衛,又脣齒之喻也。恐惑者不達高旨,將謂仁公緩於討賊,此聲難追。僕與仁公並受方岳之任,
安危休慼,理既同之。且自頃之顧,綢繆往來,情深義重,著於人士之口,一旦有急,亦望仁公悉衆見救,況社稷之難!惟僕偏當一州,州之文武莫不翹企。假令此州不守,約峻樹置官長於此,荊楚西逼強胡,東接逆賊,因之以饑饉,將來之危乃當甚於此州之今日也。以大義言之,則社稷顛覆,主辱臣死,公進當爲大晉之忠臣,參桓文之義,開國承家,銘之天府;退當以慈父雪愛子之痛。
約峻凶逆無道,囚制人士,裸其五形。近日來者,不可忍見。骨肉生離,痛感天地,人心齊一,鹹皆切齒。今之進討,若以石投卵耳!今出軍既緩,復召兵還,人心乖離,是爲敗於幾成也。願深察所陳,以副三軍之望。
峻時殺侃子瞻,由是侃激勵,遂率所統與嶠、亮同赴京師,戎卒六萬,旌旗七百餘里,鉦鼓之聲震於百里,直指石頭,次於蔡洲。侃屯查浦,嶠屯沙門浦。
時祖約據歷陽,與峻爲首尾,見嶠等軍盛,謂其黨曰:“吾本知嶠能爲四公子之事,今果然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