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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偷的。”
這似乎就是母親推一擔心的事。所以,她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
“是嗎?……沒幹什麼壞事嗎?”
“沒有。
“是嗎?那就好。你一定要好好向方丈道歉。儘管我已經誠懇地向他賠過不是,但你也要誠心誠意地道歉,求得他的寬恕啊。方丈是一位心胸開闊的人,我想他仍然會收留你的。不過,這回你再不回心轉意,媽媽就死給你看!真的,如果你不希望媽媽死,那麼你就真心改悔,成爲一名了不起的和尚……好了,快快去賠罪吧!”
我和便衣警官默默地跟在母親的後面。母親連應向便衣警官招呼都給忘記了。
我一邊望着母親系着腰帶、邁着碎步、無精打采的背影,一邊在尋思:是什麼東西讓母親變得格外的醜陋的呢?讓母親變得醜陋的……原來就是希望。這種希望如頑固的皮癬,潮乎乎呈淡紅色,不斷使人發癢,不輸給世上任何東西地盤踞在骯髒的皮膚上。這就是一種無可救藥的希望。
冬天來了。我的決心愈發變得堅定了。儘管計劃一再拖延,但我對這種漸漸的拖延,並不感到厭煩。
此後半年期間,我所苦惱的,毋寧說是另一件事。每到月底,柏木總要向我摧債,還要加上利息,還要責罵幾句髒話。我已無意還錢了。爲了不與柏木照面,曠課就好了。
一旦下了這樣的決心,我就不談對種種情況產生的動搖,也不談來來回回的經過。這是不足爲奇的。我的思想不再易變。這半年我的目光凝視着一個未來而堅定不移。這期間的我,大概值得了幸福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