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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伍倒是贊成朝子的提議。這位浪漫的父親,把每個週末辛苦地開着那部一塵不染的轎車去看女兒的生活,視爲炎炎夏日的唯一樂趣。
母女倆出發了。和母親獨處時,朝子向來沈默寡言。在五個鐘頭的乘車時間內,兩人在被雨籠罩的幽暗坐席上相對而坐,幾乎不說一句話。依子固定靠窗而坐,讓灼傷的側臉向着窗外,以免被其他乘客看見。但是火車進站時,難免會遇見月臺上的人望向窗戶,所以依子總是不忘準備手帕,每一進站,便將臉覆住。
對於母親的這番用心,朝子總是報以悲哀的目光。
火車開始爬坡時,在一個小車站裏發生一樁意外。
一個肥胖的紳士重重地坐在依子身旁的空位上,將她手中的手帕震落在地上。不巧,窗外正好有個撐着傘送人的男人經過,不經意往窗內一看,看到依子未加遮掩的臉,露出一臉的驚駭。
依子當然也看見那另人臉上的表情。朝子試着佯裝沒看見,但卻和母親的視線意外地交會。那真是尷尬的一刻,她接觸到母親那滿含憎恨的懾人目光。
依子不喜歡在車上看雜誌,但無聊時還是會翻翻朝子偶爾買的電影雜誌,然後逐一挑出封面女明星的瑕疵。
“這是目前在走紅的RC嗎?媽媽太久沒看電影了,要不是看到雜誌還不知道呢?這張臉哪裏漂亮!癟嘴脣,驢耳朵。”
朝子真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依子未灼傷的另半邊臉雖然還很美,但她不化妝,只隨便挽了個髻,身上則穿着古板女老師纔會穿的服裝,所以大家都對朝子投以驚豔的目光,而無視於一旁的母親。但是,這毋寧也是依子的虛榮心之一,她彷佛想用全部軀體告訴別人:“我化了妝還是很美的,只是偏偏不這麼做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