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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鬥爭在繼續着,以前的他毀滅了,他的周圍生活是一個空殼,生活象大海一樣嗆哮着,他也加入了這外在的咆哮,可這空殼內部卻是死亡那黑暗可怕的空間,他知道他必須獲得增援,否則他就會垮掉在這巨大的黑暗空間中,這空間就在他心中。他的意志支撐着他外在的生活、外在的思想和外在的生命,這些都沒有破碎、沒有改變。可壓力太大了。他要找到什麼東西維持良好的平衡。什麼東西必須同他一起進入他靈魂中空蕩蕩的死亡空間,填充它,以抵銷外界的壓力。一天又一天,他感到自己愈來愈象充滿黑暗的汽泡,周圍是他意識的彩虹,外部世界和生活就在這意識的彩虹上咆哮。
在這種極端狀態下,他本能地尋求起戈珍來。他現在甩掉了一切,只想同戈珍建立起關係來。他常隨她到畫室來,靠近她同她交談。他在畫室裏東站一會西站一會兒,毫無目標地揀起工具、雕塑用的泥巴和她刻的小人兒——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看着這些東西,但無法理解。戈珍感覺得出他追隨着她,象一種命運在纏着她。她躲開了他,可他卻一點點地接近她。
“請聽我說,”一天晚上他不假思考,猶豫地對她說,“今天晚上留下一起喫晚飯好嗎?我希望你能留下。”
她有點喫驚。他那說話的口氣倒象是一個男人同另一個男人說話。
“家裏人會等我的。”她說。
“哦,他們不會在意的,”他說,“如果你能留下,我會十分高興的。”
她沉默了好久,終於同意了。
“要我告訴託瑪斯嗎?”他問。
“喫完飯我必須馬上走。”她說。
這是一個寒冷的夜晚。客廳裏沒有生火,他們就坐在書房裏,他幾乎沉默不語,顯得心不在焉,溫妮弗萊德很少說話。可當傑拉德站起身衝她微笑時,他顯得愉快、與常人一樣。隨後他又顯得茫然若失,這副樣子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