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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在啼叫。
阳光从百叶窗缝隙中呈条纹状落在床上。掉在地板上的手表指在七时三十五分。毛毯和衬衫像从装满水的桶里捞出来一样湿漉漉的。
头虽还有点发晕,但烧已退去。窗外一派雪景。鲜亮的晨光下,草场闪烁着银辉。空气冷得皮肤很是舒坦。
我下楼用热水淋浴。脸色异常苍白,一个晚上脸颊就明显塌陷下去了。我把比平时多两倍的刮须膏满满涂了一脸,一丝不苟地刮胡须。刮完后小便,尿水多得自己都难以置信。
小便之后,身上没了气力,穿着浴衣在沙发上足足躺了十五分钟。
鸟继续叫个不停。雪开始融化,从房檐上一滴滴落下水珠。远处不时传来锐利的“叽唧”声。
到八点半,我喝了两杯葡萄汁,整个儿啃了一个苹果,然后收拾东西。从地下室拿了一瓶白葡萄酒和一大块“哈西”巧克力,又拿了两个苹果。
看准表到九点,把挂钟三根砣管拧了上去,时针对在九点。又移开沉重的钟,把钟后现出来的四根软线接好。绿线……接绿线,红线接红线。
软线是从钟后板四个锥孔里拉出来的。上边一对,下边一对。软线是用和吉普车里相同的铁丝牢牢固定在钟内的。我把挂钟放回原来位置,站在镜前向我自身做最后的寒暄:
“祝你顺利!”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