壯年 失蹤的孩子 -17- (第3/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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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還沒說完,他又圍繞着這句話說了很多,都是自嘲或諷刺我的話。他嘀咕了一句:“我說了多少傻話。”然後就沉默下來,聽我們三個人說。
讓我震動的是,假如西爾維亞遭受暴力的痕跡已經徹底消退,弗朗科幾年前遭受的毆打,讓他的另一個身體和精神逐漸暴露出來了。他不停起身去廁所,他有點兒跛,但不是很明顯,他發紅的眼眶裏裝着一隻義眼,看起來要比另一隻眼睛更兇,他的一個眼睛是活的,但因爲抑鬱而變得灰暗。尤其是,受傷前的那個充滿能量、讓人欣賞的弗朗科消失了,康復期的那個陰鬱溫柔的弗朗科也消失了。我感覺他現在是一個憂傷、溫和的人,有一點憤世嫉俗。
關於我要接回我的女兒的事,西爾維亞說了她的看法。馬麗婭羅莎說,沒找到一個徹底的安置方案之前,黛黛和艾爾莎最好還是爺爺奶奶待在一起。這時候弗朗科讚美了我的決心,他用一種滿是諷刺的語氣說,我不用考慮女性的那些義務,我要接着努力,增強我男性的一面。
回到房間後,我很難入睡。怎麼做纔是對我女兒好,怎樣會不好?我的好,我的不好,都體現在哪裏呢?怎樣才能把好和不好融合在一起,或者說分開呢?那個夜晚,尼諾成了次要的事情,莉拉又浮現在我的腦海,只有莉拉,沒有我母親。我感覺到我需要和她吵架,我要對着她叫喊:不要老是想着批評我,你要替我想想,告訴我應該怎麼做。第二天,我回到了熱內亞,我當着公公婆婆的面,毫無過渡就對黛黛和艾爾莎說:
“孩子們,這個階段我有很多工作。再過幾天,我又要出發了,但我會回來。你們是想和我一起,還是想和爺爺奶奶在一起?”
對於這個問題,現在我寫到這裏時,我還是感到很羞愧。
先是黛黛,然後是艾爾莎,她們回答說:
“我們要和爺爺奶奶在一起。但如果可以的話,你要來看我們,給我們帶一些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