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瑟·黑利提示您:看後求收藏(貓撲小說www.mpzw.tw),接着再看更方便。
“不是的。正巧那晚沒什麼客人,而且我幹這活有經驗。我在家幹這活好多年了——扶我父親。”轉瞬即逝,一絲憂傷在彼得眼中閃過。他繼續回憶,“總之,我扶上牀的那個醉鬼原來是《紐約客》的撰稿人。一兩週後,他就把此事寫了出來,我記得他在文章中如此寫道,‘那家飯店待客如子,甚至讓你感覺比媽媽的乳汁還要甘甜柔美。’我們還被這事開了不少玩笑呢,不過,這讓那家飯店可是風光一時呢。”
“你也因此升遷啦?”
“算是吧,不過最重要的是我被注意到了。”
“牡蠣來了。”克麗斯汀剛報完菜名,兩盤炙烤火熱、鮮香四溢的牡蠣就登場了。岩鹽鋪底,烘焙好的半殼牡蠣落座於上。服務員麻利而又優雅地將美味擺放在他們的面前。
彼得品酌着夢拉榭,連連稱讚。克麗斯汀又聊起了美食經,“爲什麼在路易斯安那,全年都可以喫到牡蠣,而不忌諱‘R’字月的習俗呢?”[1]彼得很肯定地答道,“不用忌諱,你隨時隨地都可以喫。‘R’字月的說法是由來已久的惡習陋俗,只能在法語裏帶‘R’字母的月份才能喫牡蠣,這太荒謬了。這還是400年前英國的一個鄉村牧師提出來的呢,我記得他好像叫勃特勒。科學家早就闢謠了,美國政府也說這很愚昧,但有些人還是相信了這個說法。”
克麗斯汀輕吮淺嘗着一隻畢安維爾牡蠣,“我一直以爲是因爲牡蠣在夏天繁殖纔有的這個說法呢。”
“在新英格蘭和紐約,牡蠣確實只在那幾個月繁殖。但在世界最大的牡蠣產區——切薩皮克灣,就不是這樣了。在那裏,牡蠣的繁殖可以是全年的任何時候。所以,沒什麼正當的理由,在路易斯安那就可以隨時喫,而北方人只能看着日曆喫。”
片刻沉默後,克麗斯汀又問道,“你是不是過目不忘啊?”
“我覺得,還真差不多呢。我的腦袋有點兒古怪,看過的東西就黏在記憶裏忘不掉——有點兒像那種老式的粘蠅紙。從某種意義上講,這曾讓我嘗過不少甜頭。”他叉起一隻牡蠣,又津津有味地享受了一口微妙的苦艾風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