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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狐”埃爾羅伊·佈雷思韋特稍作停頓,用一隻手捋了捋鬢角的銀髮,然後接着說:“我們覺得這種汽車,有人稱爲‘革命性的車型’。不論如何都是不可避免的。而且捎帶提一句,”他朝哈伯德·休伊森面前裝有對手公司圖紙的文件夾打了一個手勢,“我們城市另一端的朋友也是這麼想的。但是,我們也覺得,不能再像近年來在一些事情上那樣——被鞭子抽着往前走了,我們現在就可以讓遠星實現。我個人認爲,我們公司,我們這個行業,該到了主動出擊的時候了,我們應該再一次強力出動,幹出一些開天闢地的大事來。這基本上就是遠星的實質所在。現在我們就要對細節進行探討。”佈雷思韋特朝亞當點點頭,亞當已經在小講臺上等着了。“好啦,我們開始吧。”
“各位現在看到的幻燈片上,”亞當一面闡述,他背後的屏幕上一面放着幻燈片,“是市場調查顯示出的缺口,這一缺口可以爲我們所用,兩年之後,遠星就會彌補這一缺口,激發該缺口所帶來的潛在市場。”
今天這段發言,亞當已經彩排過好多次,一字一句都背得滾瓜爛熟。接下來的兩個小時,他總體上會“照本宣科”,不過,這類會議上時而會有人打斷髮言,提出一個尖銳的問題,這些都是常事。
幻燈片已經放了6張,亞當隨之做了簡潔的說明,他還有時間回想埃爾羅伊·佈雷思韋特剛剛說的那番話。亞當對那番大談公司要主動出擊的言論大爲喫驚。這首先是因爲他那段發言沒必要,再者,佈雷思韋特這個人是出了名的謹言慎行,在投入任何事情前都會小心窺測風向。不過如今,汽車行業的老臣退的退,死的死,年輕人迎頭趕上,整個業內都瀰漫着新思想和新渴望,或許佈雷思韋特也受了一些感染。
佈雷思韋特剛剛用的“開天闢地”這個詞,也讓亞當想起5個星期前珀西瓦爾·施託伊弗桑特爵士在私下裏對自己說的話。從那之後,亞當和珀西又通過好幾次電話。亞當對出任珀西瓦爾爵士西海岸公司的總裁越來越感興趣,不過珀西依然同他約定,一切都得等獵戶星上市以及今天遠星的報告完成後再做抉擇。可是,過了今天,亞當就必須要拿主意了,是去舊金山進一步商談,還是徹底回絕珀西。
在巴哈馬的那兩天,亞當又和艾麗卡談了一次,那是他第二次與她談起西海岸公司聘請他過去工作的事。艾麗卡的態度很明確。“這應該由你自己做決定,親愛的。當然,我很樂意去舊金山生活。有誰不願意呢?不過,要是到了別的地方,你卻不快樂,我寧願和你快快樂樂地待在底特律。不論如何,我都會跟你在一起。”
艾麗卡的這番話令他喜出望外,不過即便如此,他還是心存疑慮,到現在依舊猶豫不定。
哈伯德·休伊森的聲音唐突地打斷了遠星的介紹。“我們先停一分鐘,說說擺在我們面前的一個問題,興許過後也要面對。這個遠星是我見過的最醜陋不堪的汽車了。”這是休伊森的典型作風,他可能支持一個項目,但他也喜歡自己把潛在的反對意見提出來,讓大家暢所欲言。馬蹄桌上有幾個人小聲嘟囔着表示同意。
亞當早就料到了這一出,於是娓娓道來:“當然,這一點我們一直都很清楚。”
他開始解釋汽車背後的哲理。這一哲理是幾個月以前,一次凌晨開小會時,佈雷特·德洛桑託說起來的。他是這麼說的:“我們每天都在欣賞着畢加索,但一直以來設計的汽車卻像是從蓋恩斯伯勒的畫布上扯下來的一樣。”那天晚上,亞當和佈雷特先是一同去了拆卸室,之後又回來開小會,參會的還有埃爾羅伊·佈雷思韋特和兩個年輕的產品規劃師,其中包括卡斯托迪。他們提出了這個問題和概念,我們何不勇敢一試,刻意生產一輛這樣的汽車,以現有標準看來,認爲是醜的汽車,但卻完全迎合需求,適應環境,順應當今這個講究效用的時代,以至於它的醜就成了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