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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冽刺骨的狂風掃過機場,風力絲毫沒有減弱,裹挾着大雪四處亂飛。
梅爾·貝克斯菲爾德坐在車裏,打了一個寒戰。離開30號跑道還有那架墨航客機後,他朝正在清理的17L跑道開去。他不知道這個寒戰是因爲外面太冷呢,還是因爲幾分鐘前他覺察到了麻煩,再加上腳部的舊傷一直隱隱作痛,喚醒了他之前的記憶。
腳傷是他16年前在朝鮮海岸落下的,那時的他還是一名海軍飛行員,駕駛飛機從“埃塞克斯”號航母上起飛執行戰鬥任務。直到現在他還記得清清楚楚,出事前的12個小時,他一直有種不祥的預感。不是害怕(他跟大家一樣,早就習慣了),而是一種強烈的感覺,好像命中註定最終會有什麼壞事落到他頭上。第二天,在跟一架米格–15混戰時,梅爾的海軍F9F–5被擊中,向海中墜落。
他在海上成功迫降,雖然沒有受傷,但左腳被一個失靈的方向舵腳蹬卡住了。那架F9F–5沉得很快,就跟一塊磚頭掉進海里差不多。梅爾用救生包裏的獵刀拼命衝他的腳和腳蹬亂砍一通,終於在水下把腳抽了出來。他忍着劇痛浮出水面,總算撿回了半條命。
獲救時,他已經在海上漂了8個小時,人早已昏迷不醒。事後,他才知道自己把腳踝前面的韌帶砍斷了,所以左腳跟腿幾乎成了一條直線。
海軍軍醫對他做了及時治療,但梅爾的飛行員生涯也就此結束。那種疼痛時不時還會復發,讓他堅信多年前他的那個預感真的很準。後來又經歷過很多事,都證明他那種不祥的預感一直很準。現在,那種預感又來了。
梅爾小心翼翼地開着車,在可視範圍受限的黑夜盡力不迷失方向,快開到17L號跑道了。這就是之前塔臺值班主任提到的那條跑道,天氣預報說風向馬上就會變,屆時空中交管就準備啓用這條跑道。此刻,在機場上,可供使用的跑道有兩條:17R號跑道以及25號跑道。
林肯國際航空港總共有5條跑道。三天三夜以來,這5條跑道是航空港抗雪大戰的前沿陣地。
5條跑道中最長最寬的是30號跑道,現在卻被那架墨航飛機堵住了。(如果風向改變,飛機從相反的方向過來,那它就是12號跑道。這些數字代表的是跑道的磁方位角,即300度和120度。)30號跑道全長約2英里,和一個小街區差不多寬,航空港有個笑話說,因爲地球是圓的,所以站在30號跑道這頭是看不到那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