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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他是沒機會兌現這個承諾了。
但凡有頭有臉的金融公司或銀行,連去皮奧瑞亞的汽車票錢都不會借給D·O·格雷羅,更別說飛羅馬的機票錢了。仔細對他做一番身份調查就會發現,格雷羅已經長期資不抵債了。他自己欠了一屁股債不說,連他的住宅建築公司——格雷羅承包股份有限公司——也在一年前宣告破產。
如果對格雷羅亂糟糟的財務狀況再查得深一些,就會發現:在過去8個月裏,他曾試圖以他妻子的名義籌集資金投機土地交易,最後卻以失敗告終。因爲這次失利,他欠的債更多了。現在,因爲財務報表造假還有破產債務尚未償清,一旦被拆穿,他馬上就會捲入刑事訴訟官司,牢獄之災看來是免不了了。還有一件沒這麼嚴重的事,但也挺着急的:目前他們住的這套公寓雖然破得要命,可房租已經拖了三個星期,房東放話明天再不繳房租就把他們趕出去。如果被掃地出門,他們可就真的無家可歸了。
D·O·格雷羅徹底絕望了。他的財政評級爲負。
不過,航空公司在貸款方面是出了名的好說話,如果貸款收不回來,他們的追債手段通常也沒其他機構那麼強硬。這項政策也是有心機的。航空公司根據多年的經驗發現,掏錢買機票的人在社會上往往誠實不欺,非常守信,大多數航空公司遇到未付清全款的情況少之又少。像D·O·格雷羅這種窮困潦倒的人很少會來麻煩他們,因此他們並沒有打算拒絕他的託詞,因爲不值得。
他用兩種很簡單的方法成功地躲過了幾次粗淺的信用調查。第一,他僞造了一份“僱主證明信”,那封信是他自己用打字機打出來的,信紙抬頭是他曾經開過的一家公司,現在已經不存在了(不是破產的那家),公司地址就是他的個人信箱。第二,他故意在信上打錯自己的姓氏,把“格”打成了“伯”。這樣一來,對顧客信用進行常規調查時,輸入“伯雷羅”就不會查出任何信息,更不會顯示他真名下面的不良記錄。進一步認證身份時,他用了自己的社保卡和駕照,按同樣方法提前把姓氏小心翼翼地改了一下,之後又改了回來。在分期付款合同上簽字的時候,他也沒忘了把字寫得潦草一些,讓人看不出來到底是“格”還是“伯”。
昨天給他出機票的辦事員最終把“D·O·伯雷羅”這個假名打在了機票上。想到即將執行的計劃,格雷羅仔細掂量了一下這個小動作。他覺得不用擔心。之後要是有人問起來,“僱主證明信”和機票上也只有那一個錯別字,很容易推脫是打錯了。沒有什麼能證明是他故意策劃了這一切。無論如何,一會兒去機場辦理登機的時候,他打算把環美航空乘客名單還有他機票上的這個錯別字都改回來。一旦登機,必須保證用的是真名。這一點至關重要,也是他計劃中的一部分。
D·O·格雷羅計劃的另一部分是把環美2號航班炸燬。他打算和飛機同歸於盡。他一點兒都不害怕,因爲他覺得留着自己這條命,於人於己都沒用。
但如果他沒了命,那反倒有價值了,他決心實現自己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