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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爾斯硬擠出一絲笑意,“你說得太離譜了。你多年以前就該結婚了。”
“也許是吧。但實際上我並沒有結婚。”
他神經質地走到牆邊,把一幅畫恢復原處,和別的畫成一條直線。查爾斯默不作聲,或許這個令人震驚的消息對他造成的傷害還比較小,對他的打擊還更大一些的,是想到自己在乘車赴溫斯亞特莊園途中老是傻乎乎地夢想佔有莊園,本來老傢伙應該先寫封信纔對,但是老傢伙認爲,那樣做是怯弱的表現。他從那幅畫轉過身來。
“查爾斯,你還年輕,你有一半時間到處旅遊。你不曉得我是多麼孤寂、無聊,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有一半時間我覺得和死沒有什麼兩樣。”
查爾斯低聲說,“我沒想到……”
“不,不,我並不是怪罪你。你有你自己的生活要過。”但是他還是像許多沒有子女的人一樣,心裏暗暗責怪查爾斯不像他想象的那麼孝順。能有機會當上十分鐘真正的父親,讓他見識一下做子女的如何盡孝心、愛長輩,一直是他的一個傷感的夢想。“不管怎麼說,有些東西只有女人才能給你帶來。就說這房間裏的舊懸掛物吧。你注意到了嗎?湯姆金斯太太有一天說它們太令人沮喪了。真見鬼,我簡直是瞎了,怎麼就沒有看出來,它們的確太令人沮喪了。這就是女人才能做到的事情。她們能讓你看清自己鼻子底下的東西。”查爾斯當時很想對他說,眼鏡也有同樣的功能,而且還便宜得多,但是他只點頭表示理解。羅伯特爵士輕飄地對他揮了一下手,“你看這些新掛上去的東西怎麼樣?”
查爾斯只好苦笑。他伯父的審美判斷力長期以來只侷限於馬的甲的深度以及喬·曼頓造的槍比歷史上其他槍炮製造商造的要好,現在忽然聽他談起藝術品,那感覺好像聽一個殺人兇手問他對童謠的看法一樣。
“比以前好多了。”
“不錯,大家都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