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馬車和馬”酒館 (第1/18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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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的福德洛有教堂、學校、年度音樂會和讀書會,雀起鄉並不羨慕,因爲它這有一家叫做“馬車和馬”的酒館。這是雀起鄉的社交中心,溫暖而有人情味。
男人們每晚都會去酒館小坐,喝上半品脫,談論當地新聞、國家政治和務農技巧。興致濃的時候大家會唱上一曲。
男人們在酒館都表現良好,不會醉酒鬧事。因爲啤酒要兩便士一品脫,他們沒有足夠的錢,根本沒機會喝醉。
一次教堂裏的牧師在講經臺上痛斥喝酒的行爲,把酒館說成是“邪惡之穴”。一個老人不滿意地說:“真可惜牧師看不到自己是什麼樣子。”一個年輕人鄙夷地說:“這牧師就愛多管閒事。”有個人平和地說:“不過呢,這是牧師的事。他的工作就是佈道,他總要找些東西來批判一下。”
全村只有十多個男人滴酒不沾,有些是信教的,有些是捨不得花錢的。
男人們在酒館都有自己的專座,就像在家一樣。酒館有着紅窗簾、乾淨的器皿,爐火熊熊,比很多人的家還要溫馨。並且男人們覺得在酒館反而更省錢。因爲他們不在家,妻子和兒女就可以早睡覺,家裏就省了柴火。男人的零花錢是一週一先令,其中有七便士用來買酒。妻子們去雜貨店的時候還會給丈夫買上一盎司的“黑人頭”牌菸草。
酒館是男人的天下,女人從不陪同。有時女人有了幾便士的閒錢,會從酒館後門買上一杯啤酒,悄悄地躲在一邊聽裏面發生了什麼。孩子們被差遣去酒館後門的雜貨店買蠟燭、糖漿和奶酪,小耳朵也喜歡偷聽裏面的動靜。酒館老闆的孩子喜歡悄悄地從牀上爬起,穿着睡衣坐在樓梯上偷聽。有天晚上,一個白色的大鳥一般的東西從樓梯上滾落,嚇了顧客們一跳。原來是老闆家的小孩子在樓梯上睡着後跌落了下來。大家把受驚的孩子抱在膝上,靠着火爐取暖,很快孩子就不哭了。
酒館的老闆娘受人尊敬。顧客們在酒館非常注意措辭。經常有人提醒“別說了,小心老闆娘在呢”。那些在田間低頭的下流話在酒館也絕跡。
政治是酒館的熱門話題。當時每個家庭剛剛有了投票權,大家都特別仔細地行使新權利。溫和的自由主義佔多數。一個曾在北安普頓工作的人說自己是個激進派,酒館老闆說自己纔是鐵桿激進主義。在左右兩派的協商討論下,大家最後總能達成共識。
“三英畝和牛”、“祕密投票”、“帕內爾委員會”、“教堂的分解” 是當時的熱門詞。有時大家會大聲朗讀報紙上領袖的演講。薩姆會滿懷驕傲地說起自己和支持農工的約瑟夫•阿奇握手一事。他激動地說:“約瑟夫•阿奇 !約瑟夫•阿奇是站在農場工人一邊的!”他小心地用酒杯敲着桌子,以免珍貴的啤酒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