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倖存者 (第3/12頁)
弗羅拉·湯普森提示您:看後求收藏(貓撲小說www.mpzw.tw),接着再看更方便。
村裏不少老人沒上過學卻還能認字。有的是小時候家長教的,有的是去家庭小學或夜校學的,有些是等孩子長大後自學的。當時文盲的統計數據和標準都還不準確,很多村民的讀寫水平只夠日常生活。所以有些人明明會寫自己的名字,在籤文件的時候卻只畫個叉,一方面是緊張得寫不出來,一方面是表示謙虛。
薩利的母親去世後,她成了父親裏裏外外的好幫手。薩利的父親年老體弱的時候,狄克有時過來做些挖土和修豬圈的活。薩利喜歡講他們兩人運稻草、在閣樓裏找雞蛋的趣事。後來薩利的父親年事已高,終於撒手人寰,留下了房子、傢俱以及賬戶裏七十五磅的積蓄。
那時候薩利的兩個兄弟都小有成就,所以這些財產都留給了薩利。狄克和薩利結婚後在那棟房子裏住了將近六十年。日子過得勤儉節約。狄克在農場做工,薩利照顧家裏。狄克退休的時候,賬戶裏的七十五磅分文未動,還增加了不少。
他們家的規矩是每週一定要存點錢,就是一兩便士都是好的。
年輕時的省喫儉用換來的是現在的舒適生活。薩利說:“要是家裏有一大羣孩子我們肯定過不了這麼好。那麼多張嘴喫飯真難餵飽。家裏這兩個孩子就花了我們所有的時間和精力了。”她對那些孩子成羣的家庭頗有微詞,一談起這事就停不住嘴。
他們小心地分配着收入。從花園、家禽和養蜂裏得到的收入都被仔細地使用。他們說:“這夠咱用到入土啦。”果然,最後他們憑這收入活到了八十多歲。
兩人過世後,他們的房子空置了幾年。村裏人口減少,新婚的夫婦都不願意住茅草屋頂和石頭地板的房子。住在附近的人就用薩利夫婦家的井取水,省了走遠路。沒人願意在那裏燒飯過日子,甚至沒人願意去撿院子裏落下的蘋果,也沒人願意把花園的原址改成育兒室。最後根本就沒有人願意住在那裏。
直到二戰前,勞拉回了趟村子,發現薩利家的老房子屋頂傾塌,籬笆瘋長,鮮花殘敗,只剩下一朵粉紅色的玫瑰在廢墟中凋零。一切都沒了,只有耕地邊一塊發白的石灰地留下一座房子存在的痕跡。
如果說薩利和狄克是村裏舊時生活的倖存者。那麼奎妮的生活則代表了一種被人們逐漸遺忘的生活狀態。
奎妮住在勞拉家後面一棟茅草房子,雖然兩家不併排,也叫做隔壁鄰居。她是個瘦小的滿臉皺紋的老婦人,臉色蠟黃,戴着遮陽帽。她在孩子們眼裏看上去很老,實際卻沒薩利年紀大。奎妮和丈夫的境況不如薩利和狄克好,好在奎妮的丈夫還能偶爾做工,也能讓日子過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