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勞拉眼裏的世界 (第4/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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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兩人的對話總是圍繞着愛情小說。有時候埃德蒙故意用文縐縐的詞語逗勞拉笑。一隻斑駁的舊桶變成了“古舊的容器”,一棵受傷的樹被叫做“被閃電劈過的樹”。周圍鄰居要是聽見埃德蒙的話,一定會叫他“不正經的小崽子”。
有時姐弟倆試着寫詩。勞拉寫了一首道德意義的詩歌,講一個好孩子把生日得到的六便士送給了乞丐。埃德蒙寫溜冰“溜,溜,滑,滑,駛過光滑的池塘”。勞拉喜歡這首詩,還把它唱了出來。她也唱自己的詩,開頭一句是“雪花飄飄天地寒”,接着是四季的花名。有天媽媽問勞拉唱的是什麼。勞拉拿出那張寫着詩歌的紙。媽媽沒有批評也沒有笑話她,勞拉感覺到媽媽不太高興。晚上,媽媽說起了勞拉的針線活“你不能這樣浪費時間。十一歲的孩子了,還繡成這樣!”
勞拉看着自己的針線活作品,扭過頭掩飾自己的困惑。她真的盡力了,可是不是棉線打結就是布料變皺。她想用邊角料做一件背心,結果卻穿不下。三十年後,她在箱子裏翻出了做了一半的背心。她想起當時媽媽讓她不要再縫下去了,於是她接着織毛線了。
十九世紀八十年代,精緻的針線活成了失傳的藝術。六歲的孩子不再在家裏繡花樣,也縫不出用顯微鏡纔看得見的針腳。不過普通的縫縫補補還是女孩教育的一部分,因爲普通人家的女孩要自己做內衣。商店裏開始賣成衣,工薪階層買得起的只有樣式難看、質量低廉的衣服。那些一洗就變形,鎖邊歪歪扭扭的做工,讓大家還是願意自己做內衣。
如果那些堅持自己做衣服的人看到現在機器做出的衣服,價格如此低廉,估計她們會覺得太平盛世不過如此吧。
或許她們覺得現在的衣料不經洗,而且太透明。她們喜歡精緻的細節:內衣上的蕾絲和刺繡,帽子上的絲帶和假花。勞拉媽媽的品位算得上超前,“我不喜歡那麼複雜的帽子,我喜歡小而簡單的”,她會抱歉地對聽衆加上一句:“因爲我的臉太小,不能戴你的那種帽子。”
勞拉上學時候有一陣特別時興百褶裙。最先有人在參加禮拜的時候穿百褶裙,然後在外做工的女孩探親的時候也穿。村裏的裁縫開始模仿這種款式。聽說這是一個巴黎設計師從一個捕魚婦那裏得到的靈感。“真不明白女人們怎麼知道這些事的。”男人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