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第4/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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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終於讀完了這麼長的信,嘆了口氣。他對內容不感興趣,從頭至尾都很反感。儘管是父親的舊知,但這位控訴院的審判官,面對一個一面之識的少年,能夠親筆寫下這封真心實意、熱誠相待的長信,實在弄不清他的真意何在。這雖說是個異例,但比起信的內容,少年被他的率直和摯愛感動了。從未有過一個重要人物對這個少年表達過真率的感情。那麼,結論只有一個:“本多先生一定被這本書打動了,基於年齡和職業關係,他變得一切都謹小慎微起來了。本多先生肯定也是一位‘純粹’的人。”
雖然信中的文字與少年的感情相違背,但他的眼睛沒有發現一丁點兒污濁。
本多是如何巧妙地從歷史截取時間,並使之靜止,然後再全部轉變成一幅地圖啊!審判官就是這樣的人吧?他所說的“整體形象”那一時代的歷史,只不過是一幅地圖、一軸畫卷或一具殭屍。“此人根本不懂得日本人的血是什麼,道統是什麼,志向是什麼。”少年想。
勳回過神來,令人昏昏欲睡的講課依然在繼續。窗外的雨下大了,教室裏溼氣充盈,年輕人正在發育的肌肉,散放着強烈的酸味兒。
終於下課了。瀕死的雞拼命掙扎一番,好容易斷氣了,心情變得平靜了。
勳來到雨溼的廊下,井筒和相良正等着他。
“怎麼樣啦?”
勳問道。
“中尉說今天沒有軍務,三點鐘就回旅館了。現在旅館沒人,可以慢慢交談。他還說請我們喫晚飯。”